护短之情一出，之前的脑筋进水就都被我抛到了九霄云外：“沉新，你——”
“刚出来。”三哥淡声道，也不看我，就一向盯着沉新。“传闻你被人诽谤谗谄，还被逼着入了禁地，就过来看看是谁那么大胆。”
“金缕霓裳？这么华贵啊？”云想衣裳花想容，瞥见标致斑斓的衣裳，但凡是女子都会心动，我天然也不例外，更何况现在摆在我面前的但是令媛难求一面的金缕霓裳。
沉新一愣：“你另有两件？”
不不不，不成能！我如何能够会替阿谁家伙辩驳，的确是三清最大的打趣。
我心不在焉地随口回道，全部心机都放在了这件金缕霓裳上。霓裳就是霓裳，触上去的手感柔嫩又丝滑，看来我和苍穹也不是宿世有仇嘛，最起码得了一件金缕的霓裳，并且一点子陌生的气味也没有，看模样还是新的。
曲解二字尚未出口，三哥就一个眼刀横了过来，随即又皱眉道：“你身上这件霓裳是如何回事？”
他看着我，悄悄地点了点头。
风雪不断，长发拂过他面如冠玉的脸颊，白衣滚边的袍角也随风飞舞，显得他一派仙气飘飘，气度轩昂。
见他没事，我舒了口气，正想上前，却在看清那破空之物时顿住脚步，惊奇地睁大了双眼。
我心一紧，沉新倒是神采稳定，身形立在原地也不行动，只是微一抬手，就挡住了那破空飞来之物。
只是……为何当我听到二哥那般说时，我、我就忍不住想要辩驳呢？
嗯……凤翎金丝，火相之法，红莲暗纹，流光溢彩，是金缕霓裳不错。
是以，我谨慎翼翼地拎起这件光彩流转的衣裙，一边上高低下地细细打量，一边又是高兴又是猎奇地转头笑道：“沉新，你哪来这么短长的师妹？肯定要把这件霓裳送我？金缕霓裳，这可不易得啊。”
“我送她的。”沉新轻描淡写地截住了我的话。“如何，你有甚么不满么？”
他说着蹙了蹙眉，右手抚上胸口又当即放下，不知是心疼还是肉痛。
“那我如果要呢？”
风雪从内里打着旋出去，吹拂起我的长发，一片兵荒马乱当中，我只听到发间缀着的璎珞流苏缀珠轻声作响，内里屋檐下吊挂的风铃也随之声声脆响，一下下地打在我的心上。
“很都雅。”
……
这么想着，我拎起这件霓裳，心中默念发诀，手腕一抖，身上褴褛得不成模样的罗裙和被血水渗入的外袍就刹时和它换了个个。
“我——”
“……谁送你的？”
我下认识地双手拎起裙摆，展开来前后转了转，看着凤翎独占的光彩跟着我的行动而流转不息，不由喜上心头，抬开端对着沉新就是光辉一笑。
“喂！你甚么意义！”
“如何样，都雅吗？”
只是话一出口，我就悔怨了。
“托你的福，好得很。”我哼了一声，捻了个诀，把手上的两件破布扔到了万年归墟，就自顾自地赏识起这金红相间的金缕霓裳起来。
“你不晓得，霓裳羽衣固然易得，但是金缕的霓裳却可贵。这金缕可不简朴，那都是从凤凰身上摘下的凤翎，颠末万法淬炼后辅以金丝长玦，方才制成的。这凤翎对于凤凰来讲固然不是命根子，但也充足宝贝了，能让他们献出凤翎可不轻易。我也不过只要两件，都是别人承了我的情以后送给我的，还被我给弄丢了一件！哎，莫非你那师妹也是终南山的凤凰？不然她如何这么等闲地就把这金缕霓裳给送人了？”
啧，有个财大气粗的师妹就是好啊。
“我当是谁那么胆小无礼，”三哥安静道，“原是沉新神君。”
我……我该说些甚么？对、对了，应当感激他赠我这件衣裙才对——不对不对，这霓裳是他师妹送我的，不是他送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