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新倒是淡定,嗯了一声,点头一笑:“有劳少云公子了。”
完了完了完了。
“不了,”沉新赶在我之前开了口,淡笑一声,“现在去也赶不及,还不如早点去流神宫,也能找个好位置。”
我往前又走了几步,沉新就从身后追了上来,分歧的是他这回击中多了一盏波光流转的六角琉璃宫灯,宫灯里烛影摇摆,油纸上工笔勾画着一副大气澎湃的江山图,宫灯六角和他骨节清楚的手握着的长杆上雕镂着螺旋状的暗纹,整盏灯精美又沉稳大气,当真是都雅得紧,比我绮毓宫里的宫灯还要都雅。
不对!
“朝露郡主?”我疑道,“不是说本日与二殿下结婚的乃是问露仙子吗?”这朝露郡主又是那里来的?
“你等等,”他赶紧拉住我,在对上我的视野时本来有些恼火的神情顿时转化成了无法,“我说你如何说风就是雨的啊?你也不想想,现在全部龙宫都在大肆抓捕七扇金鱼,以保魔气不泄,龙王他们还会有空来插手一个喜宴?再说了,这又不是天帝大喜,流初不过是天帝次子罢了,何况天帝也不料属他担当天宫,神霄殿就更别提了。如果放在平时,来了也不会如何样,可今晚的龙宫倒是整片海疆都封闭了,龙王奉了天帝之命,正在无量海大肆抓捕七扇金鱼,又如何会来?”
“神君说的是,”沉新一出口,那少云就当即转向了他,殷殷笑道,“见到神霄殿后往西南边向走过一段路,便是停止喜宴的流神宫了。戌时将至,喜宴即将开端,还请神君和公主速速前去。自神霄殿至流神宫有一段路被二殿下下过禁制,窜改过阵法,神君虽不常走动天界,但师承苍穹,想必对于阵法之道烂熟于心,少云如果带路,恐怕也只是在神君面前出丑,既如此,就不带路了。神君请,请,公主请。”
我应了一声,跟着他踏入南天门,那天兵杵在原地,双眼发光地念叨着“不劳不劳”,看来是已经魔怔了。
我咬了咬唇,忍了又忍,狠狠瞪了他一眼,才跟着下了云。
那天兵翻开喜帖看了看,先是愣了愣,而后昂首仔细心细地看了一眼沉新,方眼睛一亮,笑道:“本来是沉新神君,少云已耐久仰神君大名了!此前一向听闻神君大名,却只是远远见过一眼,却没想到本日能有幸得见神君,真是、真是、真是……”
我硬是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任谁正在气头上却被人强行阻断都会憋火的,但现在较着不是置气的时候,中间另有零零散星的几个神仙,我可不能在这丢了龙宫的脸。
他不干了:“你说谁下贱呢。”
我咬唇瞪着他,心中气得不可,他却在我肝火中烧的目光下笑了起来。
我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你你你说说说甚么,我我我娘她早就晓得了?”
等走远了,我才稍稍靠近了沉新,轻声笑道:“沉新神君了不起啊,不过来一趟天宫,就在南天门碰到了你的崇拜者,真是让我好生恋慕。”
如何办如何办如何办,要不要打道回府?还是直接去别的处所?
“哎,你别急啊。”沉新在身后叫了我一声,我脚步一顿,他就提着灯笼走到了我前面。“走那么快干甚么,你走慢些,掉队我半步,我好给你提着灯。”
等等!
“说你笨你还真笨。”沉新啧了一声,双手交叉地看着我,“你想想,你是因为甚么被龙后禁足的?冒犯天规!这是能大肆鼓吹的事?我看啊,龙宫对外的说法,也就是你在修炼或是抱病之类不便见客的说辞罢了,你如果见到他们,随便对付几句就行了,归正我们出来都这么长时候了,龙后如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