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几轮下来,我是已经文墨尽枯了,他们却一个比一个要兴趣高涨,当问露和流初两小我过来时,酒令已近被沉新和方才阿谁建议人对成了长诗,一句接着一句,对得我头都要晕了。
也是直到现在,我才明白了三清为何总说流初神君眼高于顶目中无人,他好歹是今晚筵席上的新郎官,倒是一言不发地闷头喝了酒,期间不时瞟一眼问露,对于其别人热忱的庆祝恭喜也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并未多言,反倒是问露,在看到我们这边这么热烈后讶然笑了一声,很有兴趣地问道:“这是在行酒令呢?都几巡了?”
我们和司命之间本来隔了一道屏风立着,是以也连带着隔断了前面的那些人,厥后司命咳出声,沉新撤了那道屏风,也没再补归去,是以现下我们倒是和前面七八小我的半个隔间相连了起来,成了一处大隔间了。
我早在开宴伊始时就一一偷眼觑过了,还好还好,殿上除却一批我当日在昆仑虚的同门和几个交好的朋友以外并无其他熟人,龙宫的更是一个也没见着。我一方面感到心安,另一方面又感觉就这么撇下正在慌乱中的龙宫有些不大好,爹爹他们正忙着抓捕七扇金鱼消弭魔气,我却在这优哉游哉地吃吃喝喝,未免有些太清闲了,但转念一想,我这点子微末的修为恐怕还不能够帮上爹爹甚么忙,去了也是添乱,更何况当初那些金鱼还被我抓了很多放在宫里,也算是为今晚的行动出了一份力了。
到得第十六句结束,那人总算没有再持续和沉新对下去,而是举杯笑道:“素闻神君才情敏捷,聪慧敏慧,本日一见,果然名副实在。修义佩服,这一杯酒,我喝得心折口服!”
他不睬我,持续笑,“你放心好了。”他边笑边道,在我的一颗心方才放下来时又转头就对那边看过来的人点了点头,嗯了一声。“能够,请出令吧。”
我有些难堪,但更多的是肝火和愁闷,遂怒瞪着他道:“你笑甚么!每小我都有不善于的东西的好吧?我不喜好作诗对句,又如何了!”
接下来就轮到我出题了,让我行令比让我接酒令还要难,的确是要了我的命了。幸亏沉新另有点知己,偷偷蘸着茶水在桌上给我写了炊火两个字,才让酒令不至于在我这断了。
……不对呀!如果爹爹他们看到了在我宫中的宫灯,那必定也晓得我偷偷溜出来了,那可如何办?
“这是因为宫装固然富丽,但规格不敷。三清多数处所都是遵循红色等次来决定换装的挨次的,但天宫分歧,天宫的喜宴依的不是现礼,而是古礼。依古礼的规格,除却头一身是大红喜服以外,余下的十一套衣裳都得遵循从低到高的规格来,宫装是这十一套衣裳中规格最低的,天然也就放在次首了。”沉新打断了司命说到一半的话,一手支着头,对我们似笑非笑隧道,“如果把宫装放在最后,那规格就低了,可如何配得上这九重天上的神霄天宫呢?”
我摇了点头。
我从小就对作诗对句一类敬而远之,就算是不需求本身当场拟诗的行酒令也怕得不可,是以见他们竟然兴趣上头想要玩起行酒令来,赶紧在沉新看过来时摇了点头,表示他不要承诺。
沉新瞥见我对他又是点头又是挤眉弄眼的,估计是感觉好笑,支着额头就无法地点头笑了起来。
“朝阳爆仗,三两两三惊新岁!”
我松了口气,可算是完了,赶紧在那人豪放喝酒的时候站起来,起首对着问露和流初举了举杯,其别人也都一一立起,一道敬了一杯酒。
“屠苏新酒祭此年。”
“乱世银花,开感谢开不夜天。”
“多年不见,天宫二殿下还是一如当年啊,是不是我当日下的手太轻了,没让你记清楚礼节二字是如何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