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我现在和昆仑虚也已经淡了很多了,当年你被迫分开一事,到底还在我内心留下了暗影,昆仑虚一日被那人所掌,就一日……算了,这些子破事不说也罢。”她顿了顿,看向我笑道,“我晓得你嘴上不说,但内心必然很在乎我刚才说的话,实在你也不消担忧,我是曾经喜好过沉新神君,但我现在已经不喜好他了。他身为锦华神尊的大弟子,我和意然当年前去拜师,就是在他手底下考核的,我当时入障,被戾气所伤,差点掉入岩炉,就是他救了我的。”
“是吗……”我微微一笑,面前柳絮飘飞,如雪如绒,桃花瓣落下,不复枝头粉嫩,反倒如血般深沉明丽。“如果你能幸运,那是最好的。但是,问露,我也但愿你能够记着本日之话,来日,不要悔怨。”
看着……他的某一世吗?
我定定道:“我是来问你的事的,不是来问沉新的事的。”
“你说沉新?”直到和问露那双笑得弯弯的眼对上,我才猛地从愣怔中惊醒过来,想要笑,却发明笑不出来,喉咙处有些苦涩地发紧,双手盖在腹部,不住地交叉摩挲动手指,咬唇道,“你是说阿谁家伙?……你如何会喜好他?他一点都不惹人喜好。”顿了顿,我又低声道,“讨厌死了。”
“我……我真的真的很喜好他,以是,不要为我担忧,听碧。我当年喜好沉新神君,是因为之前从没有喜好过人,以是喜好得自觉了点。但对于阿初,我是至心喜好他的。”
我犹踌躇豫地想问又不敢问,问露瞥见我这般模样,倒是笑了起来:“很不成思议?两小我同时喜好上一小我?但是,听碧,你要晓得,这三清虽说神仙漫天,能像沉新神君这般仙风傲骨、不为别人之所动又自有一套为人行事的原则的,不出十人。不说全部三清,就说苍穹,倾慕于他的,也会只多很多。”
我一惊。
她半转过身,看向红绸缠绕、宫灯高挂的流神宫,那一片光彩灿烂在她眼中活动,活动得她双目氤氲,乃至蒙上了一层雾气。
我脑筋一片糊,仿佛听明白了她在说甚么,又甚么都没有闻声:“你就是阿谁时候喜好上他的?”
“那么,我就在这里祝你能够平生幸运,永久欢颜了。”
至于这一颗乱跳的心,就当作是因为听到了这么多旧事而稍显冲动的吧。
我没想到沉新的答复竟是这个,不由有些愣怔:“他没说他不喜好你的启事吗?”
“或许吧……我厥后借着看望旧友之名没少去苍穹,也曾用酬谢当日拯救之恩的借口靠近过他几次,只是都没有下文。他对我就像对待其他的师妹普通,没有因为我是昆仑虚弟子而不屑跟我搭话,但也没有对我特别……就像是对待一个不是陌生人的陌生人吧。”
她细心想了想,摇了点头:“也不满是。我当时固然心灰,却没成心冷,毕竟那是我第一次喜好上的人,我也曾信心满满,大志勃勃,想着就这么十年如一日地对待他,他总会喜好我的,直到有一天,我听到了他和他师弟的对话。”
问露,你晓得吗,当你转过身看着流神宫时,脸上的神情和一小我很像。
“你和她……都喜好沉新?”
问露就又是一笑:“好吧,你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强求。我们就来谈谈我的事……你是想问我,我嫁给阿初,会不会过得好?”
接下来的话,我不好说出来,但问露却明白了,她转头看向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听碧,你不会觉得他会拿鞭子抽我吧?”
她低低地说完这一句话,也不待我搭话,就径直走进了玉华殿,头也不回。
我定定地看着她,有些怔忪,心口像是被一块大石压住,闷闷的。“是吗……我不晓得,你喜好的竟是他……如何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