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新本来倚在一旁悄悄地听司命讲着,听了我这话,他就一下子笑了:“听碧,在这个世上呢有一种东西叫做史乘,这件‘棺木殿上事’当时在大燕的皇宫中传得但是满城风雨,此事在成祖本纪中有所记录,在谢将军传记中也有提到,永安公主录中对此事更是大写特写了一番。我说,这三本史乘你不会一本都没看过吧?”
沉新绕着宫殿内的凤舞廊柱缓缓踱步走了半圈,转过身对我莞尔一笑:“依你所言,那苏晋素有通天之能,他既然能够救人,莫非就不能再以后又害了他?当初但是他救的君女人啊,厥后呢,”他双手一摊,“游洲一族但是被他灭得渣都不剩了。”
“不消想了,这么放肆的行事气势听着就是苏晋,错不了。”我打断了司命的话,想要有力感喟的同时又有些迷惑,“不过……你不是说司徒令死而复活的一段没法从三生镜中得知吗,这些又是如何晓得的?”
“君女人?”司命疑道,“这又是谁?”
一时候,司命在月华殿上见到苏晋落款的那封信时的大怒交集与他方才有几分闪躲的神情在我面前交叉而过,我心中大惊,刚要开口问他,又俄然想起一件事来。
“他救了司徒令?”我有些犹疑,“他竟然是去救人而不是去害人的,这跟苏晋的风格有些不像啊……莫非我们弄错了,他不是苏晋?”
说到这里,他“啊”地感慨了一声:“听史乘工笔,这家伙还真有那么几分飘然欲仙的味道,只是不晓得这仙风道骨的皮子底下是仙缘还是白骨啊。”
这四周实在是过分寂静了,就算现在幻景中所显现的是深夜之时,就算我们三人都各怀心机地杜口不言,也不该这么温馨。此前司徒令尚在病笃挣扎之时环绕在她四周的床帐都会随风摇摆,也不时有滴漏之声传来,现在倒是统统静止了,仿佛这时候在司徒令断气身亡的那一刻就停滞住了,看来这司徒令被人药死的这一桩公案还真有蹊跷。
“一个聪明反被聪明误的人罢了。”沉新看向司命,眼中似有光。
“别管是甚么香了,”沉新或许看不惯我们两小我这副磨磨唧唧的模样,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归正等那香烛燃尽以后司徒令就活过来了,十几本史乘和别史都明晃晃地写着呢:待香烛燃尽,棺木内果然传出了婴儿哭泣之声,燕景帝与谢后大喜过望,视方士为拯救仇人,燕景帝欲封其为国师,方士婉拒,言他与永安公主缘分已尽,本日一行只为大燕鸿运,从而后永安公主安然一日,大燕便洪福齐天一日,望世人各自保重,便飘然远去了。”
“那可不必然,”我微微蹙眉,“如果苏晋,能拿到返魂香不是难事。”洛玄所守着的深渊就有一多量返魂香,当时苏晋也曾跟着公子庭去往那处,顺手拿几株香也不是不成能。
“……你都看过了不起啊。”我咬了半天牙,终究做出特不屑地模样哼了一声,“那燕景帝又不像他老爹秦武帝一样是千古四帝王中的一个,我没事看他的本纪干吗。”
他似笑非笑道:“不过我倒是很猎奇,这苏晋一旦想要做甚么,那必然是几次酝酿策划好了才动手的。他只要脱手,就不会停下。死而复活一事在尘寰可谓是神迹,当年的永安公主已经断气七日,却又死而复活,这事必然在宫内传得纷繁扬扬,没事理你会不晓得啊。不能从三生镜中得知,还不能去尘寰一探究竟么。”
“香烛?”许是这一个月来用了两次五名香,我一听到香这个字就反射性地脱口而出一声疑问,“返魂香?”
“用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