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梦到过我?”
李镜就这么把秦凤仪带回自家去了,李钊也想听听,这秦凤仪是挺古怪,与他兄妹相处,到处透着熟稔,偏生之前并未相见过。
“那就好。”秦凤仪道,“你不晓得,我一见大哥就想起我小时候读书时学里的老夫子,那叫一个寂静威武。”
“那回我家去说。”
只是,他不想那样做。媳妇待他到底不错,固然短长些,多是为他好的。如果他今后当真有甚么危急,他不想扳连到媳妇。毕竟,芳华幼年,守寡的日子可如何过哟?便不是守寡,孀妇再嫁也寻不到好人家了。
“你说我就信。”李镜道。
因为秦凤仪爆了个会“早死”的大料,李钊对秦凤仪也没了先时的芥蒂,与他道,“栖灵寺是扬州大寺,内里的了因方丈我也见过,是驰名的高僧,既是了因方丈这么说,可见亦有逆转之机,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
李镜原是想着,大抵秦凤仪晓得她的出身,故而本日对她格外殷勤,但听秦凤仪这话,再观秦凤仪的神采,坦诚到一眼望到底。这两句相处,李镜已知秦凤仪脾气,晓得此人并不是很故意机之人,便说出了本身的迷惑,道,“我有些不明白,先时阿凤哥两次见我,似是非常惊惧。不知,这是多么原因?”
李镜道,“春季路上人多,骑马谨慎着些。”
李镜直接把他脸板副本身面前,两眼直对秦凤仪眼睛,正色道,“不要转移话题。”
“快点说,你别招我生机啊!”
攀甚么高枝啊!
及至二门,秦凤仪道,“大哥,留步吧。”
小厮观秦凤仪如观怪杰,真是个怪杰哪,把他家大少爷气得那样,硬是没被撵出去。秦凤仪说那小厮,“愣着做甚么,快去问问。过一时气候热了,坐车会觉着热的。”他这媳妇,旁的都好,就是这一样,打扮起来没完没了。
饭后的茶是扬州珠兰茶,茶香芳香,是合适女孩子。
秦凤仪算是了结了一桩苦衷,既有轻松之感,总算不消娶那短长女人了,又觉着内心像空了一块似的。幸亏,他夙来心宽,待回家被爹娘一通问本日与李家兄妹出游之事,秦凤仪就把这些苦衷忘了个七七八八,待得早晨沐浴换衣躺床上睡觉,秦凤仪才想起来,他媳妇当时在瘦西湖问,他是不是晓得媳妇出身景川侯府的话,秦凤仪想,他媳妇是不是思疑他想梦景川侯府的高枝啊?
一想到这女人生机时的可骇模样,秦凤仪赶紧举手投降,“瞧你,好不好就要翻脸。这女人哪,得和顺,头晌还好好的,这太阳还没下山呢,你这就露了本相,可不好。”
“我还晓得你腰上有颗小红痣哪。”秦凤仪俄然贱兮兮的来了这么一句,李镜饶是再风雅的脾气,也是脸腾的红成一团,坐立难安,别开脸去。至于李钊,那模样,恨不能寻剑来砍死秦凤仪,幸亏李钊明智犹存,低声怒问,“你如何晓得这个?”
秦凤仪嘿嘿一乐,道,“要别个事,你一准儿能查出来。这事,我不说,你要能查出来,我就服你。”
这回发善心,把媳妇发没了。
秦凤仪抱着被子在床上打个滚,内心憋闷的:小秀儿那好歹不算他碗里的饭,可他媳妇这个,明显是他的啊明显是他的啊明显是他的啊!他如何这么嘴快,把媳妇给发没了啊!
“你爱信不信,我还晓得大哥你屁股被蛇咬过,你最怕蛇了,是不是?”
李镜问,“你害甚么怕?”
“都听阿凤哥的安排。”
秦凤仪心知说错话,立即闭嘴不言。
中午就在船上吃的饭,在扬州,春季的鱼虾最是鲜嫩,现在吃的是河虾,这虾子不大,壳软,秦凤仪那嘴颇是不凡,李镜就瞧着,一只虾子挟进嘴里,接着就是一只完整的虾壳出来。这等吃虾的本领,李家兄妹是没有的,李钊令侍女剥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