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凤仪道,“我才不在都城呆了呢,风沙又大,人又坏,我回扬州去,扬州好。”
秦老爷命丫环把儿媳妇叫来了,李镜对于宦海上的事要比公婆都清楚,李镜到了,先让丫环打水,给秦凤仪掠过脸,此方打发了下人,一五一十的问秦凤仪到底是如何回事。秦凤仪跟家里说了,秦凤仪道,“我实在是受不了这气,就都跟陛下说了。这自来亲疏有别,我在陛下跟前说大皇子的不是,陛下再宽广的气度,内心也不能痛快的。我想着,他今后必是不能似先前那般待我了。我也不想仕进儿了,回扬州吧,这都城里好人忒多,还是故乡好。”
大皇子眼尖,固然秦凤仪半低头,他也瞧见了秦凤仪红肿的双眼,大皇子心下一喜,暗道这姓秦的必是过来父皇这里告状,怕是叫父皇怒斥了。哼,也不想想,他一个外臣,就敢诽谤天家父子干系。大皇子还真不怕秦凤仪告状,他只担忧秦凤仪不告呢。
秦凤仪道,“同意了。”
虽则秦凤仪是行事鲁莽,可一想起大皇子所为,方阁老也是不悦。宦海上倒是很多上官夺下官功劳之事,可那是宦海上,你堂堂皇子之尊,这就帮着亲信人夺秦凤仪的功绩了?
李镜叹道,“你可真是曲解骆先生了,骆先生不过是激一激你。骆先生为官,素有令名。他先时外任做御史,一年就参了十几位五品之前大员,二十几位五品以下官员。在外,还受过刺杀。陛下实在不放心他在外头,方把他调回都城任职。他何尝是甚么宦海油子,就是他掌翰林院后,也清理出了一多量尸位素餐之人。也许是看你没甚么精力,激一下你。”
大皇子觉得秦凤仪是在他爹跟前吃了挂落,畴昔给君父存候时,大皇子还一脸体贴肠,“刚见秦探花,他行色仓促的,眼睛也是肿的,莫不是哭了。”
秦凤仪这一哭, 直接就把大皇子的亲信文长史给哭没了。
秦凤仪傍晚去的骆家,骆掌院倒是没留秦凤仪,骆掌院只是一脸公事公办的面孔,对秦凤仪道,“我不管你是如何跟陛下说的,陛下又是如何允了的?我没接到陛下要免你差使的旨意,按端方,你本身上个去官折子递上去。陛下如果允了,你情愿回哪儿就回哪儿,与我无干。”
大皇子勉强道,“父皇,儿子也是想着文长史老成些,才让他畴昔帮手的。”
骆掌院摆摆手,“咱俩昨儿就断了的,少来套近乎。”
“事理不是人说的,明白的天然明白,如果胡涂的,再如何说也明白不了。”骆掌院不筹算再多提秦凤仪,觉着这半个弟子实在没出息到了家!
然后,说了一大堆叮咛景安帝保重身材的话,就把折子递上去了。
秦老爷秦太太相互看了一眼,秦老爷问,“究竟是如何回事?”
“是秦探花,曲解了文长史的意义。”大皇子说的话也是有理有据,“今儿头晌,传闻秦探花想出了那样的好主张,他急着做事,儿子就过来先回禀父皇一声。儿子想着,都城衙门多,大九卿小九卿这些衙门,另有军中,光秦探花一小我我怕他忙不过来,就让文长史去帮手。秦探花曲解这差使不叫他干了,他那性子也是有些莽撞,还与文长史动了手。说来,文长史也是父皇给儿子的老臣了,官居五品,倒挨了秦探花的打。我进宫前,文长史还千万求我莫要提此事,秦探花也是一进曲解,都是为了当差么。只要差使做好,他受些委曲也没甚么的。”
李镜没想到丈夫这出去了一天,就跟大皇子完整翻脸了。李镜问他,“不是说回翰林读书的么,如何又往大皇子那边去了。”
“没出息的东西,碰到丁点事就要去官回籍,随他辞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