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他与郑老尚书的面子大,实在是,前些天凤殿下表情太坏,几位皇子来都碰了壁,现在总算好些了。他们过来,凤殿下就见了他们一面。卢尚书便提及给柳王妃追封一事,凤殿下当下就朝门外啐了一口,怒道,“我要他为我娘追封!别恶心我娘了!我娘当初要不是盲眼嫁他,现在还活的好好的!甚么玩意儿!”
“叔祖母那边接去了。”
郑老尚书早见地过一回了,倒还能心平气和的劝道,“殿下,殿下是个率真人。长辈们的事,临时放放,老臣是觉着,殿下总要认祖归宗的,是不是?”
愉王妃问了李镜几句宫宴的事,听闻统统都好,愉王妃便放心了。大阳一见娘就是要吃的,愉王妃笑,“从速喂阿阳吧,今儿中午吃的是煮的烂烂的米糊糊的,还不爱吃,拌了些鱼汤才吃得香了,足吃了小半碗。”
郑老尚书还是很能了解,“年青人嘛,年青气盛,不免的。罢了罢了,看凤殿下这模样,就算朝中追封的圣旨下来,我都担忧他一把塞火煻里烧了。”
卢尚书天然要一并去的。
李镜拍拍儿子的肥屁股 ,抱去隔间喂奶。
景安帝一句话,“朕已决定,令凤仪封藩南夷。”
“你说,先时南夷土人,鸿胪寺都不肯意接待的,凤殿下就叽哩呱啦的同那些个土人说得挺投缘,说不得,就是与南夷有缘呢。”郑老尚书道,“去南夷也好,他这幅性子,倒是能跟土人说到一处。”
李镜在侍女的奉侍下换下进宫的大号衣,穿上家常衣衫,接过侍女捧上的茶呷一口, 道,“难不成都不去?”
这可不是景安帝本身娶的媳妇,这是景安帝他爹,先帝给他娶的。时人重孝道,你本身娶的,你降妻为妾,这还得有个说法儿呢。亲爹赐婚,且,柳王妃未有不贤之事,这么不明不白的,总不能陛下即位,就不念嫡妻之情了吧。
“没!早走早好!我们平静,别人也放心!”李镜发明,秦凤仪现在也很会说些阴阳怪气的话了。
秦凤仪在家甚么人都没见,景安帝却不能一向于朝称病,只是,一上朝,就遭到了清流的狂轰烂炸,所问的,也没别个事,就是秦凤仪的出身。先时说是愉王的儿子,现在如何又成陛下儿子啦?这可不可啊,这可差着辈儿哪!就皇家也不能这么干啊,这给爹叫哥,给奶奶叫婶儿,跟叔祖叫爹,这对吗?
抛开秦凤仪话中不大尊敬的部分,别个上头,还真是与秦凤仪说的不大差。李镜道,“哎,走都要走了,还说这个做甚。宫里你不去,先时来往的朋友们,要不要告别一二?”
以往,秦凤仪在都城这就是个狂人,他多狂啊,啥事,说干就干,想干就干,七品小官儿的时候就把大皇子的长史给干掉了。但,纵是二位内阁相臣,也没想到,秦凤仪叫亲娘的事一刺激,竟成这模样了!
卢尚书气煞。
秦凤仪哼一声,翻个白眼,问他俩,“你俩过来做甚?我这冷灶,现在都没人来烧了,你俩朝中大员的,过来干吗?”
“这事朕自有主张。”
卢尚书眉心一跳,道,“臣曾得陛下恩情,得任大殿下的史学先生,这要在朝来讲,臣还做过大殿下的史学徒弟。可老臣说句公道话,凤殿下的出身,如许冒然令其就藩,未免仓促了些。”
李镜自太后宫里出去, 接连又被宫中两大巨擘, 平皇后、裴贵妃请去了说话,说的话也无甚特别, 李镜都一一听了, 以后便出宫去了。倒是回家时, 见秦凤仪正在屋里转圈儿, 见她返来,方怒冲冲的道,“我不是说不去么?你去做甚么?”
李镜点了点头,对他道,“我们这就把大阳接过来吧,他必定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