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子正说到兴头上,也不待别人催,接着说道:“郑大户苦着脸道:‘那小人只好要活了。’战战兢兢爬到床底下,拖了一个箱子出来。飞贼喝道:‘翻开了!’郑大户从脖子上取了钥匙,一翻开,满箱金子银子。那飞贼说道:‘不敷,再取!’郑大户哭丧着脸,说道:“就这些了,大侠不知,小人这几个女人费钱得紧。’飞贼喝道:‘如何着,你是要钱不要命啊?’郑大户只是叩首,说道:‘大侠明见,实在是没有了。’飞贼恼了,上前就是一刀。”这时店中其他客人也在听。
瘦子嘿嘿一笑,咬了一口馒头,道:“昨夜半夜时分,那飞贼到了郑府,闯进郑大户房中,郑大户正搂着第八房小妾睡觉,俄然一把明晃晃的刀架在脖子上,郑大户醒来吓得浑身颤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飞贼喝令他穿好衣服,那小妾便喊了起来。巡夜的几个护院涌进房中,被那飞贼三拳两脚打翻在地。这一来那些武师下人都醒了,纷繁拿了家伙赶了出来,成果呢,都被那人三五下就打倒了。郑大户的那些个婆娘跪了一地。飞贼问郑大户要死还是要活,嘿嘿,你们猜郑大户说甚么?嘿嘿!”瘦子干笑两声,开口不说。
陈抟拍门,郑晓伊开门,陈抟道:“你和孩子洗洗睡罢,有甚么事,你叫我。”回到房间,打坐练功,却如何也静不下心。三天前,本身只不过是一个乡野小子,俄然碰到晋王本身李存勖,熟谙了李梅,和天下第一大侠冯廷谔拜了把子,又要远赴天山,真是莫名其妙,不知以是。
这一次陈抟驾车奔驰,郑晓伊翻开车帘道:“陈大侠,问你个题目成不成?”陈抟笑道:“昨夜本大侠发财了,今表情好,有问必答。”郑晓伊笑道:“如果那郑大户不给你银子,你会不会真让他做寺人?”陈抟哈哈大笑道:“这个说不好,或许会。”郑晓伊抿嘴笑道:“那他那帮夫人小妾美不美?”陈抟道:“这个没重视。”郑晓伊哼道:“那你还说人家边幅不错,今后都跟了你?”陈抟笑道:“不敢,我就是吓吓他,本大侠劫财不劫色。”郑晓伊掩口笑道:“这个可难说,你们男人都是好色之徒。”陈抟笑道:“那些个女人本大侠可看不上,既没有梅儿斑斓,也没有你标致。”郑晓伊吃吃笑道:“是吗?那你说我和你那心上人谁都雅?”陈抟不答。郑晓伊笑道:“就晓得你是个小滑头,还是个小魔头,用做寺人恐吓人家郑大户,你小小年纪就这么坏,长大如何得了?”陈抟笑道:“好人不长命,好人活千年。”郑晓伊格格娇笑道:“你如何不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两人同时大笑。
瘦子道:“大师伙别帮衬着笑,传闻郑大户昨夜就安排人去找他外甥陇西将军了。”墨客道:“传闻这陇西将军马一飞,外号铁甲飞将军,是东汉伏波将军马援、三国蜀汉大将马超的先人,一身铁甲横练工夫,刀枪不入,部下兵马浩繁,如果这飞贼碰到他,只怕讨不了好。”
吃罢饭,陈抟赶了马车出来,郑晓伊上车,出镇向西而行。缓缓走出十数里,只见路两边都是一人高的稠密草丛,陈抟泊车道:“你在车上等着,我去去就来。”车内郑晓伊道:“你做甚么?”陈抟嘻嘻笑道:“人有三急。”郑晓伊悠然道:“我昨晚梦到我们发财了,不知这梦灵不灵?”陈抟一怔,跟着哈哈大笑,道:“这是好梦,好梦,定然成真。”心道:“这女人当真了不起。”
那墨客道:“这会不知郑大户在干甚么?”后生道:“还无能吗?多数正在捶胸顿足,大哭大呼:‘我的金子银子,我的心肝宝贝呦!’”世人听他学那郑大户,又是一阵哄然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