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巴斯蒂安一愣，他用眼色表示比尔闭嘴。他拉过椅子，抬起手：“请伯爵渐渐说。”
“哦，伯爵对黄金家属真是深恶痛绝。”比尔插话道，他抬了抬眉毛，“别这么看我，我感觉伯爵说得有事理。”
“感谢你，艾林伯爵。你的一席话，让我受益匪浅。”塞巴斯蒂安欠了欠身，“请耐烦等候，我以摄政王、全境保护者的名义发誓，等伦德斯泰特伯爵来，必然还你公道。”
“摄政王陛下，一大朝晨你就让我到这里来？”艾林伯爵的语气中透着不快，“还让我看这个？”
艾林家属与奥兰多王国的伦德斯泰特家属可谓是世仇。没有发明黄金矿前，伦德斯泰特家属翻过山脊，侵犯梅诺王国的东部，艾林家属的领地频遭入侵。
“换句话说，艾林伯爵不是暗害天子陛下的人。”塞巴斯蒂安看着远处的风景。
“伯爵为甚么这么说？”塞巴斯蒂安迷惑道，“你的意义，这小我并非是为了嫁祸某个家属，仅仅是为了获得……”
塞巴斯蒂安走到跟前，闻到一股尸臭味。守墓人挖开的墓穴中，躺着一具尸身，已经肿胀腐臭。尸身穿戴的衣服上，有半人马手持长枪的纹章，尸身头骨、腿骨断了。
“那就持续查喽。”比尔耸耸肩，“不过我更祷告诸神能帮我们更快找到真凶。”
艾林伯爵看了一眼塞巴斯蒂安，目光冰冷：“摄政王就凭一面之词，想给我定叛国罪？你收了伦德斯泰特家属的好处？”
雷霆堡的后山，有一处坟场，当塞巴斯蒂安赶到时，艾林伯爵已在那边。
山脚下的氛围清爽很多，塞巴斯蒂安调剂呼吸，说道：“刚才的骑手，插手了骑士个人大赛，他用剑或匕首狠狠刺了马，那匹马疯了，冲撞了大皇子，骑手摔上马，摔断了脖子当场毙命。”
教堂里响起了钟声，接着模糊传来《七神之光》的歌颂声。
“艾林家属纹章是半人马手持长枪，家属规语是：名誉高于生命。”塞巴斯蒂安皱了皱眉，“艾林家属搬进格林斯堡后，从未主动侵犯过其他家属的领地。”
“太多了，当时天子陛下与二皇子任谁都劝不住。”塞巴斯蒂安摇了点头。
苏鲁士运河上波光粼粼，各色的船帆在河面上浮动。雷霆堡仍然繁华似锦，天下各地的贩子堆积于此。教堂里的歌声已经结束。
凌晨的阳光洒进窗户时，塞巴斯蒂安醒了，切当地说，昨夜他几近没睡。他花了一夜的时候，翻阅了《帝国贵族及首要家属族谱》，细心浏览关于艾林家属的内容。
“不，只是随便挑了我的人动手罢了。”艾林伯爵摇了点头，“如果找的是其他家属的骑部动手，比如换上绣有迪特里希、伦德斯泰特家属的纹章的衣服呢？”
“比尔・牛顿！”艾林伯爵将桌上的面包、酒水全数扫到地上。
“马房小弟能够作证，那匹马确切属于阿谁骑手。当时场面混乱，但那匹马因为受伤没法走远，反而被找到了。”比尔・牛顿在山下的凉亭里，桌子上摆着面包、葡萄干、培根。
塞巴斯蒂安不出声，带着艾林伯爵分开坟场。两人一起沿着台阶走下山，远处的教堂里传来钟声，一群白鸽飞向天空。
“个人比赛的资格。”比尔与艾林伯爵异口同声。
比尔将双手放进袖子里，插嘴道：“请自重，伯爵。你是有身份的人，不要像个街头吵架的地痞，满嘴喷粪。如果摄政王陛下命令让你来，你能不来吗？”
“我们是想暗中调查，以免轰动太多的人。万一大皇子的事纯属不测，到时候侵害了你的名誉，也侵害了摄政王陛下的贤明形象，两边多难堪？”比尔的话听着有些事理，但塞巴斯蒂安总感觉有点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