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的步队来到大广场时,已经是快中午,临时搭建的看台高矗立立,一行人走上看台,天子入坐后,广场另一侧的舞台上,史诗剧《帝国的光辉》即将上演。
这恐怕是天下为数未几的见到天子不消下跪的人。塞巴斯蒂安抬眼看了看教堂,大教堂的顶端是圆形,上面有彩色琉璃装潢,在礼拜堂的正火线,摆放着众神像。
“在帝国崇高的庆典祈福上,你再多说一个字,”天子吼怒道,“我叫你悔怨出去!”
“没想到?你一句没想到让我去临时挖小便池和粪坑?”菲利普喘着粗气,“的确让我丢人丢到家了,而你,还拿天子陛下来压我。”
“来的人数超出了预期。”塞巴斯蒂安苦涩地说道,“我没想到他们会在内里搭帐篷。”
塞巴斯蒂安看向人潮,那些人,不管布衣还是普通的小贵族,或是骑士,都跪在地上,头都不能抬起来,不能出声。他这才明白,天子要的就是这类感受,真正的万人膜拜的感受。
“天上众神,他们无所不知。”大主教拿着陶瓷鹅颈瓶,用嫩橄榄枝沾上圣水,在天子头顶悄悄一点,“你祈求甚么?”
“好了好了。我派人去。”菲利普白了塞巴斯蒂安一眼,他也晓得大学士在给他台阶下。
天子没等大主教把话说完,吼道:“去你的文森特,你问问你家先人,到底是谁给了你们领主的职位。”
“高贵的天子陛下,大教堂不答应异教徒的轻渎。”大主教严肃地说道,“遵循教规,异教徒不能插手祭拜活动。”
“在那些人的大小便包抄雷霆堡前,你最好行动快,天子陛下的脾气你是晓得的。”塞巴斯蒂安懒得费口舌。
塞巴斯蒂安展开眼,向身后看去,只见文森特・冯・吕贝克,塔克斯的领主并没有与其别人一样,将右手握拳放在胸前,闭紧眼睛祷告。
塞巴斯蒂安悄悄撩开肩舆的帘子,看了看四周,出了君守城后,步队来到了内城区,那些布衣们、外埠来的客人们挤作一团,金袍子将他们拦在核心。
他又看了看其别人,法务大臣弗雷德・曼一身黑袍,书白痴的穿戴让他看起来像本汗青书,沉闷得要死。大工匠菲利普・瓦尔泽反倒穿戴鹅黄色长袍,但细弱的手臂与清秀的长袍构成了光鲜对比,如果是奥拉夫来评判,会说一头牛穿上了华服。财务大臣克劳泽・威金斯戴着红宝石戒指,头发两鬓微白,眼袋浮肿,看起来他的就寝与塞巴斯蒂安一样糟糕,不晓得是为了庆典的经费筹措,还是担忧以后的经费决算。谍报总管比尔・牛顿的肚子快赶上天子了,仍然是穿戴高贵的丝绸褂子,上面绣着精彩的图案。最惨的是大学士,明天他挂满了统统的项链,足足有4条,那重量让他几近要趴在马背上了。
文森特拂袖而去。
更令塞巴斯蒂安在乎的是治安和卫生,当第一批贵族和骑士们到来时,他就认识到这个题目,为此他动用了外城的红袍子卫兵去保持次序,命令大工匠菲利普・瓦尔泽从速调集人手,在雷霆堡外临时挖排污渠。
“记着个屁!”天子大发雷霆,“去你的旧神!我奉告你,帝国只要七神!”
大主教站在教堂的中心,穿戴一身红袍,看到天子,微微鞠躬。
塞巴斯蒂安解释道:“各大行省的总督、领主、有聘请函的贵族们,我们都尽量安排了住处,但另有那些没遭到聘请的,以及那些来插手骑士比赛的,我没法一一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