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曾广孝的新军和孤拔带领的三千法军在越南河内对峙的同时,李鸿章正在和法国公使宝海停止外扳构和。本来李鸿章已经和宝海达成了和议,法国交际部电陈述知宝海,原有的战役和谈无效,不消再谈了,还斥责宝海交际无能,丢了法国人的脸,撤消他的公使职务,由法国驻日本公使脱利古接任。
去朝鲜前,他就花了三十两银子在沪买了一副荷兰人造的军用望远镜。从望远镜里,他看到李维业带领的法军,正在追逐刘永福和苏云,另有他们身后的十几个黑旗军,不时另有黑旗军中枪身亡,刘永福的大腿上也已经中了一枪。
“李维业带了多少人追出来?”
此次朝议,清流派大胜,连恭亲王也感觉李鸿章过于软弱。当年,李鸿章处境很难堪,不但清流派指着他鼻子骂,连洋务派中有些人也对他很有微词。新淮军当中一些能征善战的将领,如潘更始对他一味乞降表示不满,李鸿章在朝廷的声望一时候跌落谷底。
当时的局势,英国占据了缅甸,法国人在越南诡计占据“东京”,在越南的法国水兵上校李维业,正带领五百法兵在“东京”挑衅。
李鸿章力主避战乞降,他说:“法国人此次兼并越南的决计很大,一旦开战,我们必须重兵迎之,本地守军必定空虚。现在中国各省的海防海军尚未练成,法国人如果派兵舰来攻,我国水兵难以抵抗,本地兵弱,贫乏饷银,恐怕久战不支。”
年近花甲的李鸿章精力倍受打击。加上当年他八十岁的老母病逝,他便以回合肥故乡为母亲守孝三年为由,辞去了朝廷的统统职务,这也正合适当代官员“丁忧”的传统。
曾纪泽让刘永福的一部分黑旗军先去了越南,早在同治十二年,法国侵犯军占据越南河内,刘永福率两千余黑旗军,竟然斩法军首级安邺上尉等数百人,光复河内,越北国王授予他三宣副提督之职,让他办理越南的宣化、兴化、山西三省。
李维业身穿法国水兵上校的戎装,骑着高头大马,像追逐猎物一样追逐刘永福和他的黑旗军。他蓝色的眼睛里,闪着野狼一样孤傲的幽光。在他看来,九年前法军被黑旗军打败美满是上尉安邺的无能,他乃至用心让法国的追兵放慢脚步,就像他用心在城里放走苏云和刘永福他们,让刘永福带法军去深山老林里找黑旗军决斗。
曾广孝刚措置完朝鲜的兵变,越南那边又出大事了。
气急废弛的宝海到总理衙门大闹,给恭亲王留下一句:“你就等着法国的兵舰再次开进都城吧”,就拍屁股走人了。
过了一盏茶的工夫,法军垂垂进入淮军的包抄圈。
同时,多量设备了火枪的淮军从丛林里冲了出来,转眼间树林里响起一阵阵枪响,牛高马大的法国侵犯者成了靶子,哀鸿遍野。曾广孝还批示一起朝鲜军迂回到法军的背后,林中滚滚的喊杀声和枪声,和惊雷一起,让法军吓破了胆,他们狼奔豕突,驱逐他们的,倒是四周八方密不通风的枪弹网。
曾纪泽的打算,是将这些宗主都城变成行省,像台湾那样,朝鲜设置成朝北省,越南设置成南越省,缅甸设置成远东省,派军队主动驻防,会比现在四周受扰乱,坐等挨打要强很多,但考虑到朝鲜和越南的说话跟汉语另有点差别,先要移民和殖民一段时候再说。但这之前,得先保住这些中国的国土,然后驻军,一步一步来设置行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