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宣怀这一招确切高超,李经方有了信心:这八十万两白银,将是压死胡雪岩这匹暴富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转头问上海道邵友濂:“邵大人,你的意义呢?能迟延二十天再拨付八十万两白银的西征款吗?”
作为一名贩子,胡雪岩被御赐过二品顶戴,赏黄马褂,他比较喜好别人给他行官礼,称他胡大人,因而回拱手礼,道:“邵大人,我们是老朋友了,不必客气。你从速差人装那八十万两官银吧,洋人那边还等着呢。你也晓得,洋鬼子可夺目着呢,你晚送一个时候,说不定他们就要多收利钱。”
邵友濂一脸歉意:“胡大人,实在不美意义。陕西、甘肃、新疆那边正下大雪,路远地滑,这三省的协饷(还款)还未送到本府,此次恐怕得光驾胡大人等几日了。”
盛宣怀收到线报,脸上暴露了胜利的浅笑,顿时告诉电报公司向统统开设了阜康钱庄的省分发报:“胡雪岩贱卖生丝停业”。同时,他给宦海的朋友和淮军将领发报,让他们带人敏捷到阜康钱庄提取存银。
盛宣怀顿时命人去各洋行盯梢,一旦胡雪岩本日还款,顿时返来禀告。掌控着天下电报体系的盛宣怀,还让上海的电报公司做好连接二十个省的筹办,等他号令。
但李经方不放心,问张謇:“你说胡雪岩的家业有三千万两,即便有生丝款五六百万两白银没有到账,他从家里就拿不来八十万两白银吗?”
李经方接过盛宣怀递过来的帐本,翻阅了一下,内里详细记录了胡雪岩在左宗棠西征西域四五年时候里采办的军用物质,本来买洋人的军器、机器拿背工就是胡雪岩发财致富的秘笈,那么与其说他运营贸易,不如说他运营权力,胡雪岩就是典范的红顶贩子。
自清军攻取浙江后,大小将官所掠之物非论大小,全数存在胡雪岩的阜康钱庄中,资产过百万两,盛宣怀的电报一发,非同小可,当晚杭州、北京、上海去阜康钱庄存款的人排起长龙,镇江、宁波、福州、湖南、湖北等地的阜康分号前取银子的人也纷繁爆棚。
李经方一听,这恰是上天要胡雪岩灭亡,就先让他猖獗,如此骄奢淫逸,费钱如流水,不倒才怪呢。但李经方另有疑虑,问盛宣怀:“如果胡雪岩再找洋行或其他票号告贷,借鸡生蛋,何如?”
上海道邵友濂身穿八成新的云雁官服,按例出来笑容恭迎胡雪岩,行官礼道:“下官拜见胡大人。”
盛宣怀道:“现在海内最有气力的票号就是山西票号,比来丝价大跌,多量丝商斩仓出局,银根一每天收紧,不成能拿出这么多银子来周济一名合作敌手。国海内行以汇丰银行最有气力,我刚好有一名好朋友,叫席正甫,不但在汇丰一言九鼎,对上海的钱庄票号也说一不二。只要邵大人能迟延二十天,我能够请他帮手,让洋行个人回绝援助胡雪岩。”
邵友濂一回身,回府衙跟正在客堂喝茶的盛宣怀陈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