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完这件事,当时夜色已晚,曾纪泽还没有走。
曾纪泽想了想,笑着说:“我爹的意义,是你留在我的‘泽’字营,帮忙收取厘金,这是湘勇目前的甲等大事。”
而后,想起恽光宸的可爱,曾国藩又在折末添了一笔:“臬司恽光宸不问事之曲直,以伺奉下属之喜怒,亦属奉承无耻之徒,不堪居此要职。”
承平军海军固然很多,但很多人鉴于武汉战役的惨败,对湘勇海军很惊骇,加上不满承平军刻薄的分营轨制,每天海军逃窜上百人。
对于大名鼎鼎的曾国藩,刘永福内心跟同期间的人一样,还是充满敬意的。
刚好到第十天,彭玉麟就给曾国藩送来捷报:内湖海军光复南康府。
曾纪泽说:“现在湘军大将彭玉麟在带领内湖海军打击南康府。”
“此次光复南康,听雪琴说你功不成没,你想要甚么?”曾国藩问刘永福要甚么嘉奖。
折子写好后,曾国藩让曾纪泽逐字逐句给他读一遍。
因而曾国藩风俗地半眯着眼睛,靠在太师椅上,思虑了约莫一柱香的时候,亲身给咸丰天子上了一份“参奏江西巡抚陈启迈”的奏折,给陈启迈列了五条罪行:一为军务狼籍,丧失江西五府二十余县;二是为已革总兵赵如春冒功邀赏;三为奉旨正法守备吴锡光虚报军功;四为多方掣肘饷银,导致湘勇斗志减弱;五是伙同其妾的内弟私贩鸦片,攫取暴利。
曾国藩大喜,决定再次以南康为据点,在江西扎根,光复九江、湖口和安庆等地。
曾纪泽听了曾国藩这一番话,这才有所觉悟:很多事他做不了主,现在只能顺势而为,比如曾国藩用人,除了在德行上有要求,将官也多以湖南老乡为主。因而曾纪泽没有对峙己见,退了出去。
夕阳西下,箭在飞,火在烧,刘永福不顾存亡,带人掩杀畴昔,凶恶狰狞。
“兄弟们,给我杀!”周国贤的哥哥、承平军海军主将周国虞亲目睹本身的弟弟被杀,气得暴跳如雷,他对身边将士狠叫道:“本日反恰是死在这里了,跟他们拼了,杀一个偿命,杀两个赚一个!”
曾纪泽拿着瑞州知府阙玉宽审案的记录,和刘永福等人回到了湘军大营,他先去面见曾国藩。
“是的,大帅。”刘永福必定地答复。
曾国藩问道:“你说的这个刘建业,是那里人氏?”
刘永福熟谙水性和船只,又有万夫不当之勇,一杆长枪所过之处,承平军死伤的人一个个掉进水中,未死的在江浪里挣扎几下也沉入水底,江水已被鲜血染红。
这五条罪行写好后,曾国藩猜想陈启迈的乌纱帽保不住了,为了避嫌,他又提笔写了几句:“臣与陈启迈同亲同年同官翰林院,向无嫌隙。”
刘永福说:“传闻曾大帅拿下武汉时,曾调集三镇最好的铁匠,上等好铁打造了一百把锋利的腰刀,刀上刻‘殄灭丑类,尽忠王事。涤生曾国藩赠’十四个字,每把刀都有编号。湘勇大家以得之为荣。我也很想要一把。”
曾国藩说:“广西是长毛的老巢,他如若带湘勇,或乱我军心。路上驰驱劳累,你先归去歇息。此事我们从长再议吧。”
曾纪泽点点头,向曾国藩保举刘永福,说他为人开阔,将来必然是个可贵的将才。
周国贤船上几个怯懦的兵没推测湘勇中有这般凶悍的人物,吓得直往舱里躲。
两船队靠近后,刘永福仓猝向承平军的船和排上扔火把,还将未封口的布袋向承平军的船头扔去,黄豆便从袋里滚出,这些黄豆很快撒满船头、船面和舱里,人踩在上面,当即跌倒,再爬起,又摔下去。
这时,他的堂弟周国生见局势不妙,纵身跳到主船上,哀告说:“大哥,南康北岸已被清妖占据,豪杰不吃面前亏,我们先突围出去吧,报仇的事今后有机遇。再晚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