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燕龙,镇守龙头关的大将军。
“聪明洁白,心神安宁。”
宽约九尺的城墙上,满布尸身,几近难以下脚。
他只要半个时候歇息,不管产生甚么,他必须带着休整后的步队再次返回,代替燕虎,以顶住羌人的猖獗打击。
激烈的血腥味和着风,在这场炽热、残暴、蛮横的战役中萦回。
千沟万壑中,有一处仙家秘境,这里山花烂漫,瑞鸟云集。
大漠孤烟直。
“杀!”大喝发自一名年近三旬的大虞将军,此人长得虎背熊腰,孔武有力,一看就是久经疆场的虎将。
他叫燕昌,是镇守龙头关的统兵大帅。
说完,他从椅内起家,快步走至演武台边,骑上马背。
燕龙长呼了一口气,领着七八个搀扶在一起的幸存军士,一步步向瓮城火线城楼挪去。
他应当笑,因为这半个时候里他斩敌近百,确保了城楼不失。
不时的,有兵卒惨叫着从云梯跌落,摔得粉身碎骨。
城墙上,斗争非常狠恶。
但是,撞击力实在太大了,木柱很快就被撞断了两根,几名以身材护门的军士更是被震得口吐鲜血。
第二面旗上书一个“燕”字,这是帅旗。
第二刀接踵而至,他用铜锏一格,火星飞溅中,刀刃在他眉骨处划出了一刀口儿,血流如注!
坚毅的城砖仿佛也抵不住这巨力,多出开裂,石灰噗噗下掉。
“父帅谨慎!”燕云道,再一转头,目注即将支离破裂的城门。
但见他剑眉星目、鼻似悬胆,唇如刀削,面如冠玉、发扎素带,年约十八,如果不是在这疆场上遇见他,必定会把他当作一个别魄比普通墨客健旺的文人,这就是武人文相。
他穿戴浅显兵士的皮甲,两只胳膊外露,一手执盾,一手执铜锏,领着一个五十人的小队,在城墙上来回冲杀。
但见层云翻滚,浩大无尽,昆仑之巅的虚空中闪现出一尊贯穿六合且刻有乾坤二字的庞大石柱。
城墙下的尸身已经堆积了近六尺高,血如泉,在地上横流。
“嗯,不错,再来一遍……”她轻启朱唇。
蓦地一声大喊,来自燕龙身后,一个和他普通魁伟有力的背影挡在了身前。
瓮城下方的中间位置,有一个演武场。
他手提亮银云吞龙纹枪,腰挂六棱精铜霸王锏、肩系紫金银胎铁臂弓,背负二十支穿云箭,白袍罩鱼鳞锁子甲,已经做好了战役筹办。
白雪皑皑,巍巍昆仑。
“乾坤石裂,血漫人寰,大劫将至了……”衰老的声音传来,语速低缓,却如洪钟大吕,响彻云端。
中土,大虞王朝三百四十六年秋,边城——龙头关。
离开战团后,燕龙第一时候低头往瓮城下方看去。
但燕龙还来不及喘一口气,城楼垛口又有三名羌兵爬了上来,一见他满脸鲜血的模样,就像见到了梦寐以求的猎物,一起围了过来。
日照铁衣寒。
比来的半个月里,他和燕虎就是这么过来的,直到暮色来临,羌人不再攻城为止。
第三面旗号上书“镇国”二字,一年半之前,燕昌因军功赫赫,被大虞王朝封为“镇国公”。
裂缝呈红色,如同剥开的一道伤口,殷红的鲜血向外汩汩流淌。
如此庞然的石柱上呈现了一道清楚的裂缝,斑斓之状,如同闪电拓印。
“随本帅上城楼!”燕昌一挥手,早就在此待命的二百甲士在两名偏将的带领下,紧随厥后,直冲台阶。
高逾五丈的城墙下方,架着十多台由马匹拉动的轮式云梯,密密麻麻的羌人兵士正顶着不竭落下的箭矢和石块往上爬。
城门另一侧,一支百人的羌兵步队密密麻麻聚在一起,以盾牌为保护,推着一辆粗达五尺的老树和巨石配重组分解的攻城锤,喊着号子,对着城门来回撞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