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见我父帅?”
“多谢燕伯父。”狄幽说完,就要上前拿取。
“她说是奉狄叔嘱托到此,专为一件您最体贴的事情……”
没有武将不喜好宝剑的,燕龙和燕虎见小弟平白捡了个大便宜,不免羡慕,站在一旁旁观。
燕云不料狄幽说得如此慎重,心中一寒,荡漾的表情如同冰水淋过,刹时冷却。
“云哥,父命难违,恕我不能相告。”
“父帅,狄幽想见您。”
帅堂乃军机重地,燕昌父子皆为大虞虎将,手中性命无算,如许的氛围中煞气浓厚,普通人底子不敢靠近。
“蜜斯有甚么话就说吧,到了明日,恐没机遇了。”燕云闷声道。
这个镇国公的名号就像是瘟神,燕昌当然位极人臣,同步而来的是兵权被大幅减少,虎口、黄水二城剥离了他的掌控,由亲任兵马大元帅的大虞王辖制。
这把剑是燕昌当年给燕云和狄幽订婚时送与狄恭的攀亲信物,此剑送返,便意味着攀亲一事一笔取消。
“此剑名青锋,削铁如泥,送给你阵前建功。”燕昌将短剑对着燕云一抛。
女子名狄幽,其父狄恭曾是燕昌麾下,二报酬莫逆之交,后调任王城任职。
兄弟二人都是莽汉,搞不懂父帅缘何俄然脾气大变,仿佛从狄幽的车驾到而后就变得非常愤怒。
“放我下来,我活力了……”
“应当的。”燕昌一本端庄,忽抱拳又是一拜,上半身几近呈九十度,更显昌大。
几人分宾主落座。
狄幽心中了然,生生接管了。
燕龙和燕虎兄弟谨慎陪护摆布,唯恐父亲大发雷霆。
不一会,狄幽就在燕云引见中步入帅堂,燕昌亲身从门口相迎。
帅府正堂上,主帅燕昌满脸阴沉,侧身而坐。
燕云苦笑道:“三个月来,每隔七日便往王城送一封密报,一向没有回应,粮草断绝,虎口、黄水二城又拒不出兵援助,如之何如?”
“父帅……”燕云大步流星步入。
“休得耽搁,快请!”燕昌一拍桌子。
在他脚下,一只陶碗被摔得粉碎,茶水泼了一地。
“你这浪荡子,快放我下来……”女子羞然,粉拳在他肩膀上一通乱打。
二人各怀苦衷,很久无言。
“只是……不知父帅肯不肯见你……”燕云面有难色。
“何事?”
燕云见状,从速上前,将短剑双手捧至父切身前。
燕兴大怒,和狄恭割袍断义,数十年友情毁于一旦,燕云和狄幽的婚事就此担搁。
“未曾得知。”
“燕伯父,这是临行前家父赐与我的信物,命我物归原主。”狄幽说完,从大氅内取出一柄装点着鳄鱼皮鞘的三尺短剑。
“云哥,今时分歧昔日,惫夜来访亦非话旧,还望自重……”
不但如此,他的两位姻亲,燕龙和燕虎的岳父大人,短短一年内,一个告老回籍,一个遭到免除。
“父亲一个月前才接到边关垂危的军报,足有七日,夜不能寐,这才决定让我来这龙头关求见燕伯父。”
狄幽虽是一介女流,竟毫无惧色,一见燕昌即敛衽为礼,道:“狄幽见过燕伯父和二位将军。”
“是!”
“诺!”
“伯父,这是何意?”
但是,时过境迁,往昔各种已是昨日黄花,他有多等候,就有多绝望。
燕昌被加封为镇国公前,为大虞边关大元帅,统辖“龙头”“虎口”“黄水”三城,拥兵二十万。
“你报予伯父,就说事关一件他最体贴的事情。”
方才燕昌还对狄幽一脸嫌弃,立马就用上了“请”字,还要看茶,这报酬未免差异太大了。
燕昌忽伸手挡住锦盒,目光突然凌厉,道:“你不给燕某一个说法吗?”
狄幽略一点头,抬高嗓音说道:“家父说,燕伯父最在乎的,必定是家属血脉和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