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波儿霸定要看看四周再开口，燕云也不肯能人所难，因为逼迫别人得出的答案，水分太多，很难包管满是实话。
“师兄有所不知，云梦大泽中有一条暗河，和海相连……只不过，从古至今，没有水族敢穿越这道暗河……”
燕云用神识大略一扫，这些纸人足有上百之众。
“兄……兄台如何称呼？”波儿霸问道，又趁便报了本身名姓。
大虫，就是蛆虫异兽！
“我生于斯善于斯，从未见过此等化形而成的人！”
波儿霸一愣，似有所顾忌，眸子子瞄了瞄四周，问：“这是哪？内里是……在放爆仗？”
那两名男祭师要比老妪狼狈多了，一人少了一条左臂，另一人少了一条腿，站在那儿摇摇摆晃的。
燕云在波儿霸后背一拍，他才蓦地警省，近乎本能地从腰间取出一把鱼叉法器握在手中。
燕云瞟了鱼叉一眼，直视对方。
主持庆典的祭师有三人，背对着海妖泥像，二男一女，此中一人和燕云有过交集，恰是那名老妪。
波儿霸点了点头，抬首往海妖头颅望去，跪在地上，拜了三拜，嘴里念念有词，似在祷告。
“云梦大泽如此广漠，以你的修为，莫非对聚元境乃至更高层级的修士也了如指掌？”
“他们是谁，用那大虫子祭奠……”波儿霸语无伦次。
纸人虽挂在竹竿上，却手舞足蹈，还能张合嘴巴，是不是在和火伴谈天，一时难察。
他已经用神识大略扫探了一下四周，对处境有所判定，目前这类状况下，它们并无伤害。
不管如何，若不是燕云相救，波儿霸早就在死在了蛆虫异兽的腹中。
“师兄有所不知……”
“师兄可知，这云梦大泽中，就没有你所谓的聚元境水族么？”
“谨慎点！”燕云传音。
他们和平常人并无二样，脸上弥漫着欢愉且满足的笑容，从打扮上看，有人是员外，有人是令媛蜜斯，更多的则是布衣百姓。
“不……不熟谙……”
“被吃了！”
“这这这……”波儿霸满头大汗，后退了十来步才停下。
波儿霸见状，挨着燕云，用撑出眼眶的两只豆大眼睛朝下方瞄去，这一看不打紧，连魂都快飞了，从速缩了返来。
只不过，他们的神情有些板滞，远不如和燕云对峙时那般灵动，仿佛气力大减。
波儿霸祷告结束，揉了揉胸口，这才敢说出海妖的来源。
“他们在……在说梦话？”波儿霸指着秋燕仙子等人，心弦难安。
“为何？大泽中物产敷裕，更甚大陆。”燕云不解。
“不熟谙？那你如何晓得她是海妖，而不是这云梦大泽中的水妖？”
波儿霸翻着红色的眼仁看着燕云，顿了顿，将法器收起。
很难设想，一旦这些纸人规复全数生机，将是多么可骇。
和三人的委靡分歧，场下的人群则格外欢腾，锣鼓喧天，吹吹打打，爆仗不断，硝烟袅袅，嬉闹不止。
“我们该如何办？”
“无妨，要发明，早就被发明了。”燕云淡然道。
燕云恐波儿霸的嗓音太高，右手指尖一划，一个气罩将对方包住，以免声波外泄。
说完，他便朝这个承载他们的庞大手掌边沿走去，试图检察一下地形。
以蛆虫异兽祭奠海妖的人则有上千之众，他们有老有少，皆身穿华服，摆列在四周，在祭师的指导下，正停止一场诡异的昌大庆典！
就在这尊海妖泥像下方，是一片宽广的高山，整整三条蛆虫直挺挺摆放在雪地上，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