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就凭他马背上的家伙什,这是个狠人。”
这个气味燕云太熟谙了,龙头关被羌人持续攻城三个月,城墙下堆满了鏖战两边的尸身,那浓烈的气味跟这个一模一样。
这但是富源县,一个王城之南向来富庶的宝地,并非甚么疆场,哪来的这么大尸气?
不过,他镇守边关这两年,斩杀的仇敌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此中不乏羌人虎将,可从未见过甚么鬼怪,自不会将这类子虚乌有的事情放在心上。
虬髯男人难堪一笑,略一踌躇,猜疑道:“官爷又何必明知故问?”
“少废话!”
“就算路子北原,也无需颠末这山高路陡的逐鹿山,放着好好的官道不走,莫非还想顺带抓几个山贼?”燕云嘲笑道。
“大虞的狠人多了去了,前段时候堆积了十多个捕快,鬼没抓到,可不是人没了么……”
这时,一旁的崎岖山路中传来“合吾”的喊声,随后,出来几名骑马壮汉。他们一见燕云,神情防备,拱手作揖。
燕云出逐鹿林时,已是暮色时分。
“那好,诸位自便!”燕云说了这么一句,将铁枪一收,兀自策马向通往王城的官道走。
“绝无半句虚言,不然我等又怎会甘冒碰到山贼的风险,也要避开官道?”
虬髯男人大急,转头喝道:“盲眼了,我等全加起来也抵不住官爷一枪!”
承平县捕快的身份的确是一张很好的通行证,固然他带着利器呈现在城门口时,令守城卫士一阵严峻,可只要将令牌一晃,对方连他的脸都没看清就立即放行,临分开前,对方常常还要来一句“这大寒天还出差,辛苦辛苦啊”。
“此话怎讲?”
从王城至龙头关的路,燕云只走过一次,当时他十六岁。
这几名壮汉以后,紧跟着出来一支赶车的步队,车架上挂满了花花绿绿的旗号,本来这是一家叫“镇远”的镖局,竟是从大虞东疆过来的。
平常百姓对瘟疫一知半解,死了人又治不好,便往怪力乱神方面引,久而久之,以讹传讹,闹鬼的传闻便产生了。
“千真万确……”
“匹夫!问你甚么你就答复甚么,再罗唣,别怪我不客气!”燕云心中无明业火升起,仅抓着铁枪尾部向前平指,因俄然发力,胯下良马也跟着迈了两碎步。
他没想到,两年时候仓促就畴昔了,却产生了这么多事,不但面貌变得成熟了,心机也早已不复当初意气风发的少年。
“对了,不管你见到甚么听到甚么,归去后不要别传。”什长叮嘱了这么一句,便表示挪开绊马桩。
为首的虬髯走镖男人回道:“路过北原县,趁便提了点货。”
燕云绝大部分时候只能挑选山神庙落脚,只要路过州府四周时,才气找到堆栈好好睡一觉。
进入富源县的官道边,新设立了一个简易营寨,用原木搭建了寨门,门上设有岗楼,有弓箭手站岗,门下几个绊马桩挡住了来路,另有两名军士站在路边。而在寨门左边,另设有几间营帐,开端估计可屯兵五十人摆布。
燕云面色逐步紧绷,看来这所谓“闹鬼”,不是空穴来风。
燕云骑在马背,伴跟着“矻蹬蹬”的马蹄声向寨门走进时,那些军士都用非常的目光看着他,仿佛见到了甚么不成思议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