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莫要离远了!”燕龙大急。
紧接着,驻守城头的百夫长收回了帮手号令。
车驾上的仆人不远万里至此,到了近前却又情怯,迟迟不肯现身。
子时三刻。
“就算是先头军队也不止这点人马,这么点人,顶甚么用?”
站在城楼上看去,燕云的身影很快就恍惚不清了。
一白袍将军帮手挽紫金银胎铁臂弓,马步斜蹲,站在垛口上,恰是燕云。
燕云激将道:“军情告急,再不下来,我可上城楼值守去了!”
摆布保护和亲兵都已屏退,燕云笑容满面站在车驾前,身边还多了一名面貌姣好、年约二八的陪侍丫环。
“救兵来了,救兵来了!”有人镇静大喊。
“快,弓箭手火油前待命!”
燕云一点头,跳上城门四周密布的阻马桩,直奔那颗枯朽老树。
如此远的间隔,视野受阻,城楼上的筹办难以助力。
黑暗中火光攒动,模糊传来分沓的马蹄声。
“哈哈……”燕云大笑,俄然上前抱住她双腿,将她举了起来。
“且慢……”燕龙这句话毕竟说得晚了,瞬息之间,燕云已经到了高墙底部。
“刚才仿佛有动静。”燕云又道。
离龙头关百丈的风雪中,有两道魅影借风而遁。
这颗老树久历风沙,腰身粗五尺,枝干遒劲,树皮皲裂,燕云射出的火箭就紧紧镶嵌在树干上。
排头老兵由喜极而泣,再到茫然,又演变成了极度的气愤,他蓦地站起,对着王城方向瞋目而视!
雪及踝,雪地上两道清楚的车辙直通帅府,从偏门进入,转过一个小型演武场后,停在了一栋朴素的平房台阶前。
“那又如何,莫非我们姐妹还拿不下他?”
这等大丧事,哪还需求提示,早有人三步并作两步跑下了城墙,朝帅府疾走,一面高喊着,“报——”
“能再快点吗?”
众将士苦等救兵久矣,蓦地听到这一声喊,岂不欣喜交集?
“蜜斯包涵,入夜雪稠,恐有野兽出没……。”
燕云环顾四周,内心暗道。
“三弟,如何了?”燕龙问。
“大哥,我下去看看。”燕云说完,还不待兄长做出回应,抓住绑在城垛口的绳索,如白鹤般飘但是下。
这支小队骑步比例高达三分之二,放眼王朝都是了不得的存在了。
且莫说那些城墙上的军士,就连在医站的伤兵也奋发不已,相互搀扶着,一步步往城墙台阶上爬。
莫非是仇敌刺探?
一名骑士当即握拳低首道:“禀蜜斯,最多数个时候,便可到达龙头关。”
“可否再快一些?”车内女子不想听废话。
毕竟,没有哪个羌人敢在城池这么近的间隔刺探,除非不要命了。
大虞境内通往龙头关的官道上,一列百余人摆布的步队正顶着火把,惫夜急行。
“难怪师尊说大虞卧虎藏龙,一再叮嘱我们姐妹谨慎对付。”
“诶……”话音落处,一个藏于大氅中的娉婷身子翻开布帘,暴露了半张倾国倾城的脸。
“有人来了,是救兵!”
“是不是秃鹫?”
就在方才,出城汇集羌人打扮的五十名军士回到城楼的时候,他偶然中朝夜色蔼蔼的荒漠看了一眼,心神一震,模糊感觉这漫天风雪中似有非常,便尽尽力蓦地射出了一箭。
“哼,以武入道,哪有这么轻易的事情?”
“离龙头关另有多远?”蓦地,车内传出女子的扣问,嗓音委宛动听,如同夜莺之吟。
“姐姐言重了吧,一个凡人罢了!”
燕龙大喝:“全军重视鉴戒,弓箭手筹办,听我号令放箭,违令者,斩!”
大虞善农耕,战骑本来就少,军需所用战马多通过和境外互市而来。
“没想到这小白羊另有点本领!”
城头世人的神情也由高兴变成了迷惑,笑容突然生硬,眼神中尽是怅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