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勇,徽州距此千里迢迢,此番端的是辛苦你了”刚入正堂,崔破便向凳上端坐的八卫老四郭守勇一笑道,绝口不提制墨事。

“此墨以松烟为主料,中间杂配有珍珠粉、玉屑、冰片,随后更以生漆调和。于调制上最重杵墨,每剂制成则需捣十万杵以上,是以此墨能得入水三年不坏,更兼配有香料药材,是以微有异香,一旦研开誊写,更是芳浓。另以此墨书卷,可保字卷不为虫蛀,这此中各种妙处,实难以尽述”这倒是郭守勇在普通为之绍介。

随后的日子,崔破于暗中自做运营的同时,其平常行动倒是尽复古观,每日先是到栖凤阁中点卯应到后,如无别事,便当即再往翰苑监督诸人编校丛书事。每隔三日,崔大人也必至归义坊京中作坊一行,觉得督工验收事,幸亏历经半年光阴,崔破当日所立章程于诸作场已成定法,一干工匠们各司其职而行,倒也不必他再过量前来耗时费心。

这郭四便是当日随善制墨的奚尚往赴徽州的八卫之一,此时听他吃紧赶回,崔破立知必是佳音传回,也无多话,当即抢先便向前行。直让涤诗一阵好赶。

“那又更有何地?”闻听此话,崔破心下实已有了计算,遂再问李伯元觉得应证。

“‘偶然卓散笔’?这个倒是未曾传闻,只是这制笔人的确名为诸葛高,宣城人氏,他本为奚尚好友,又是个没家眷的男人,后此人寻访奚尚时,我观他手脚敏捷、亦颇通制墨之事,也就请他过来帮着制墨。此笔便是此次解缆时,他必然要我带上交予公子一同验看的。”

…… …… …… ……

“千毛万毛选一毫”,由以上之诗,可知此笔之贵重了。

李伯元平生多历山川,经见的人物也不知凡己,似这等话直听的耳朵也腻了,当时之官员,多的是高官显爵做着,口中渴慕林泉说着,以彰显其操行高洁之意,又何曾见过似崔破这般以如此大有为之年即生出这等心机的?

承着李伯元灼灼谛视的目光,心下也是五味杂称的崔破沉吟很久,方才长叹一口气道:“实不瞒先生,身为大唐子民,目睹不太短短数十年前的极盛之世转眼冰消,徒落得藩镇放肆、百姓流浪,又岂能心中无恨?当日我往晋州到差武职,实是诸事人缘交缠之成果。而后使吐蕃、入朝堂,直至兵出汴州,除自保以外,更多的倒是怀着一份力求抖擞心机,只渴盼着能何日重现那万国来朝的光辉极盛之世,纵历百折千磨,此志断不敢忘!”缓缓言至此处,语声实已是斩钉截铁,看向李伯元的那双眸子中也是更有非常果断之意,直让人生不出半点疑虑之心。

听这一番话到此,再合着李适昨日所言,崔破心下已无思疑,传闻能有这等机遇,去大力清算开辟闻名千古的“海上丝绸之路”,他也是一阵大为镇静,乃自言道:“任职处所我倒是并无定见,只是却不知此番又要谴往何地了?”

这中间天然又是一番胶葛、一番眼泪、一番抱怨、一番呢喃,更兼一番温情款款的安抚,当崔破冒充拜别骗开那扇紧闭的房门后,便如同一对意气之争的小后代般,这统统都是天然的上演,直破钞了约个多时候的工夫,当崔翰林走出崇唐观小院时,身后又传来了那一声甜甜“表哥”的呼喊声。

第一百章

当满心轻松的崔破回归府上时,见到的仍然是一片繁忙气象,一干家人们天然是在繁忙的清算昨日大宴来宾留下的狼籍,而三位夫人也是在菁若的带领下分检礼品,各自归类。

“舍扬州,那便只要岭南道广州了,此府地形便当,专辟蕃坊,长年居者有十余万蕃客,实为我大唐外洋贸易的底子地点。更兼此地僻处天涯天涯,多为贬官去所,似公子这般常差派往,依常例都需擢拔利用,觉得安抚。公子方今五品,略一擢拔为四品广州刺史,倒也是水到渠成,是以某若所料不差,此番除官定然是从四品广州刺史无疑。现在公子手上诸事庞大,还宜早做运营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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