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上去手忙脚乱的帮了帮手,孰知成果倒是越帮越忙,崔破遂也息了这个心机,在菁若三人的笑声中,寻往较为僻静的后花圃中地点。
“多承孙姑爷体贴了!”起家谢礼后,素拙言辞的郭保护也别无多话,径直自怀内取出一锭墨及一管笔递上。
“此墨以松烟为主料,中间杂配有珍珠粉、玉屑、冰片,随后更以生漆调和。于调制上最重杵墨,每剂制成则需捣十万杵以上,是以此墨能得入水三年不坏,更兼配有香料药材,是以微有异香,一旦研开誊写,更是芳浓。另以此墨书卷,可保字卷不为虫蛀,这此中各种妙处,实难以尽述”这倒是郭守勇在普通为之绍介。
承着李伯元灼灼谛视的目光,心下也是五味杂称的崔破沉吟很久,方才长叹一口气道:“实不瞒先生,身为大唐子民,目睹不太短短数十年前的极盛之世转眼冰消,徒落得藩镇放肆、百姓流浪,又岂能心中无恨?当日我往晋州到差武职,实是诸事人缘交缠之成果。而后使吐蕃、入朝堂,直至兵出汴州,除自保以外,更多的倒是怀着一份力求抖擞心机,只渴盼着能何日重现那万国来朝的光辉极盛之世,纵历百折千磨,此志断不敢忘!”缓缓言至此处,语声实已是斩钉截铁,看向李伯元的那双眸子中也是更有非常果断之意,直让人生不出半点疑虑之心。
“‘偶然卓散笔’?这个倒是未曾传闻,只是这制笔人的确名为诸葛高,宣城人氏,他本为奚尚好友,又是个没家眷的男人,后此人寻访奚尚时,我观他手脚敏捷、亦颇通制墨之事,也就请他过来帮着制墨。此笔便是此次解缆时,他必然要我带上交予公子一同验看的。”
“那又更有何地?”闻听此话,崔破心下实已有了计算,遂再问李伯元觉得应证。
第一百章
后代崔破曾于游历故宫博物院时见过这奚家“廷硅墨”,乃当年清乾隆帝爱重之物,因其绝为珍物,是以不忍利用,只做案头把玩。唯其如此方得以传于当世。自晚唐以下历千年工夫,虽面上封漆剥落,但是墨色如新,实为墨中珍宝了。此时听郭守勇的绍介与后代所书分歧,崔大人以知此乃真品无疑了。
似李伯元这等高才,于春秋战国间的“士”之看法已是深切骨髓,彼等向不等闲择主,但是一旦选定更少有叛离,更遑论崔破对之实是历以国士待之。
李伯元平生多历山川,经见的人物也不知凡己,似这等话直听的耳朵也腻了,当时之官员,多的是高官显爵做着,口中渴慕林泉说着,以彰显其操行高洁之意,又何曾见过似崔破这般以如此大有为之年即生出这等心机的?
“千毛万毛选一毫”,由以上之诗,可知此笔之贵重了。
这中间天然又是一番胶葛、一番眼泪、一番抱怨、一番呢喃,更兼一番温情款款的安抚,当崔破冒充拜别骗开那扇紧闭的房门后,便如同一对意气之争的小后代般,这统统都是天然的上演,直破钞了约个多时候的工夫,当崔翰林走出崇唐观小院时,身后又传来了那一声甜甜“表哥”的呼喊声。
“舍扬州,那便只要岭南道广州了,此府地形便当,专辟蕃坊,长年居者有十余万蕃客,实为我大唐外洋贸易的底子地点。更兼此地僻处天涯天涯,多为贬官去所,似公子这般常差派往,依常例都需擢拔利用,觉得安抚。公子方今五品,略一擢拔为四品广州刺史,倒也是水到渠成,是以某若所料不差,此番除官定然是从四品广州刺史无疑。现在公子手上诸事庞大,还宜早做运营才是!”
紫毫笔,尖如锥兮利如刀,江南石上生老兔,吃竹饮泉生紫毫。宣城工人采为笔,千毛万毛选一毫,毫虽轻,功甚重,管勒工名充岁贡,臣兮臣兮勿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