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怪痛,由内而外、遍及满身,如同万虫啃噬、烈火炙烤,明智一次次提示本身这都是幻觉,但是对认识来讲,剧痛既在现在,是否幻觉,又岂会有任何一丝辨别?
但仍然必须向前,不成有涓滴畏缩!
来到近前,踏着纵横奔腾的雨水,视野里一片灰白迷蒙、完整看不逼真,机器动力的起落梯却清楚早已朽坏,只剩看上去尚坚毅的钢架、吊索,在暴风骤雨中来回摇摆,收回一阵阵刺耳的“吱嘎”声响。
枪响,血溅,扭曲肢体划过一道好笑的弧线,“噗通”歪倒在浑浊泥水中。
一片意念鼓荡,瞬息间殛毙了浩繁克隆兵士,龙云抛弃枪管发烫的“塔沃尔”,从尸身上拎起一支新的步枪,他拉开枪栓、瞪视两眼,便一把扯下弹匣,摸索着顶上沉甸甸的新弹匣,扭头看向死尸各处、有如屠场的巨塔脚下,而后迈开大步,踏着稠浊污血的泥泞雨水一步步走向基座正门。
行动沉重,每一步都拖着泥水,头顶之上,阴云骤雨正更加狂暴,周身如堕冰窖、暴风有如刀割,却没法反对年青人踯躅前行的脚步!
灭亡,永久的摆脱,人平生却恰好最惊骇的东西,呵,的确讽刺而又好笑!
开枪,一次次猝然射击,弹匣见底,顺手抛弃沉重的“塔沃尔”,踉跄脚步穿过血腥满盈的长廊,出口在望,风雨再度来袭,目睹空旷高台的钢铁起落机,龙云心有所感,信手抄起一支步枪快步向前,再度隐入冰冷彻骨的暴风雨中。
反对者,没法抵抗意念颠簸的克隆兵士,此时早不见踪迹,取而代之的则是“觉醒者”;甫一露头,就被致命弹头攒射,弹头撞击墙壁,尖叫着到处乱飞。
脑浆飞溅,血洒当场,年青人踏过尸首、勉强歪头看一眼,只见那失神双眼平清楚空无一物。
生存亡死,为一腔欲*念固执不休,待到最后却又获得了甚么,是醉生梦死、终将虚无的权力,还是冗长古板、有如极刑的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