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越王敢行此策,必定有所防备,殿下如果乱动,一来失期于天下,二来如果就此招来越王的强势反击,未免得不偿失。”苏勖一见李泰狠,忙劝止道。
李贞是心中有底,故此不筹算立马开口,李泰是心中无数,想等着李贞道明来意,这倒好,哥俩个各自喝着茶,谁都不开口,偌大的厅堂里一时候静得诡异,到了末端还是李泰最早沉不住气,无他,一者李泰内心头有事,二来嘛,李泰早就领教过李贞的沉稳工夫,晓得自个儿如果不开口,面前这主儿一准能陪你坐到入夜,无法之下,只好沉着声道:“八弟迩来但是东风对劲啊,先是立下赫赫军功,后是入朝为侍郎,现在又是诗名满天下,了不得啊,了不得,一帮子兄弟里就数八弟有本事了,可喜,可贺哦。”李泰的话虽是道贺,可内里却没有半分道贺之意,反倒是一股子酸气泛动不已,听得李贞牙根直痒。
切,小样,瞧把你吓的,不过就是万把贯的事儿罢,有啥可希奇的。李贞天然明白李泰的狐疑从何而来,笑呵呵隧道:“四哥,您瞧小弟像是做亏蚀买卖的人吗?嘿嘿,这事情还得重新提及了,唔,好叫哥哥得知,小弟也算是领过兵打过仗的了,算是晓得些兵道罢,四哥您看,现在这个朝局,满朝武将大多都是老爷子,个个年高德昭,可新人呢?打了如此多的仗,却始终未曾有新秀出头,长此下去,如果这群老爷子老去,朝廷该靠谁来统军?故此,小弟筹算上书父皇,按科举制开设武举科,也好为我大唐招揽有真才实学之武将,此事四哥觉得如何?”
苏勖,字慎行,中国唐朝武功人,隋朝宰相苏威之孙,是李世民部下“十八学士”之一,娶唐高祖之女南昌公主为妻,自贞观七年起便任李泰之王府司马一职,是李泰部下最得用的亲信。此时见李泰欢畅得很不拢嘴的模样,不由地长叹了一口气道:“都说越王此民气计深沉,本日一见公然如此,后生可畏啊。”
“八弟,这折子是好,四哥也愿同署,不过既是八弟主张,又是八弟职责内之事,哥哥却也不敢贪功,如许好了,八弟固然署名其上,哥哥附骥可也,来人,笔墨服侍!”李泰笑容可掬地看着李贞道。
“老夫返来之时恰好是越王来访以后不久,因着越王在场,老夫不好露面罢了,你们兄弟俩商讨的事,老夫都听到了,唉,殿下上了越王的当了!”苏勖苦笑着摇了点头道。
哈,这小子还真***成心机,嘿嘿,得,您老爱面子就好,咱吃定你了!李贞一眼就瞧破了李泰的心机,也不点破,只是笑眯眯地跟在李泰的身掉队了二门内的厅堂,各自落了座,一待下人们奉上了新沏好的茶水,李贞只是笑呵呵地饮着茶,绝口不提来意。
“嗯,也罢,那本王就依姑父的意义办,先共同着小八的行动,回甲等太子倒了台,再清算小八好了。”李泰没有再对峙,很有些子对劲地说道。
“迟了。”苏勖非常可惜地摇了点头道:“太迟了,如果殿下未曾联署之前,如此作为尚可,现在只怕不能了。”
“成,成,成!八弟办事哥哥信得过,好,好,好!”李泰欢畅的连声喝采,满脸子的对劲,笑得跟花儿普通。
“不错,恰是如此,现在越王安身未稳,羽翼未丰,扛不得三家合攻,此举不过是要稳住殿下罢了。”苏勖并未否定,直截了本地点了然答案。
嘿,瞧你小子那副酸样,吃味了,呵呵,成心机!李泰的心机哪能瞒得过李贞,只不过李贞并不会就此点破,只是淡笑了一声道:“四哥谬奖了,小弟那些诗不过是附庸风雅之作罢了,算不得甚么真学问,倒是四哥您所作的《括地志》才是真工夫,小弟但是望尘莫及的,这不,小弟场子里筹算翻印此书,特地来求四哥的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