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贞话说得冠冕堂皇,可绕来绕去地扯了半天,摆布不过是要塔甘答命令疏勒举国投降罢了,这令塔甘答心头顿时大寒起来,可却又没敢出言辩驳,毕竟此时举国雄师除了还在和田城中的不到四千人马外,余下的不是成了战俘就是成了尸身,全部疏勒国现在早已是国门敞开了,就算不降也绝无能够挡住安西唐军进军的脚步,更何况此时自家的小命还捏在李贞手中,这令塔甘答心伤之余,却又无可何如,只能强撑着道:“殿下仁爱之心可感天动地,寡人佩服万分,只是,只是……”
呵呵,还真是上路么。李贞一听塔甘答如此说法,心中顿时一乐,不过却没带到脸上来,只是浅笑着道:“尔既已知错,本王当不为己甚,贵我两国本是敦睦之邦,现在闹成如此之境地,实非本王之所愿也,但是战事既起,总得有个成果,不然本王也难以向朝廷交代,您说呢?”
塔甘答没想到李贞竟然会如此暖和,一时候倒忘了告饶,满脸子迷惑地看了看李贞,见李贞脸上的笑容不像有假,游移了好一阵子,这才开口道:“多谢殿下宽宏,寡人自知罪大难恕,能得殿下宠遇,实惭愧难耐,却不知殿下有何用寡人处,还请明示。”
伏阇雄的话都已说到这个份上了,可归心似箭的赫尔萨却还是不依不饶隧道:“陛下,唐军新胜之余定然疏于防备,某愿率本部兵马趁夜前去劫营,当可趁乱救出我父王,望陛下看在某千里率部来援的份上应允了某之请可成?”
“服从。”刘旋风大声应对了一句,一回身,对停在不远处的一干部下挥了动手道:“押上来!”
李贞仿佛没瞅见塔甘答脸上的难堪之色的模样,笑吟吟地接着道:“那就好,呵呵,兵危凶恶,能不兵戈,本王是不想打的,唉,只是现在既然打了起来,那就该有个成果了,尔既为疏勒国王,自是晓得一旦大战复兴,最不幸的便是那些无辜的百姓了,本王实不忍疏勒百姓再遭此等灾害的,陛下当得体味本王的一片苦心,不若就由陛动手诏一封,劝疏勒诸城开城迎我天朝之兵军如何?”
伏阇雄本就是个邃密人,哪会被赫尔萨的低劣演出所蒙蔽,自是一眼就看破了赫尔萨的用心肠点——此际城中有兵一万七千余,但是大部分都是于阗国的军队,至于赫尔萨部下的轻骑不过独一三千五百余骑罢了,一旦出城迎敌,天然是于阗国主力出战,战役一旦打响,赫尔萨一准率部开溜,仰仗着全数是马队的矫捷上风,甩下于阗国,溜回疏勒好乘机登上王位罢了,哪能够有甚至心要挽救落入唐军手中的父亲,只不过内心头明白归明白,伏阇雄却没法将赫尔萨的险恶用心当场揭露,毕竟此时两边还是盟友,有些事一旦点破了,相互就算完整扯破了脸,再没有并存的能够了,是故,固然伏阇大志里头腻味得很,却也不得不强自温言地安慰道:“王子殿下孝敬之心可鉴日月,寡人实是打动得很,怎奈我军现在新败,敌军势大,实非出战之机会也,依寡人看来,不若以静制动,静观其变的好,如果龟兹王那头晓得全部战局,或许会有震惊,一旦如此,则我军之困顿当可减缓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