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贞部下诸将都是胆气过人之辈,而李贞一贯以来也一向倡导独立思虑,只不过诸将向来都将李贞视为战神,从没有人思疑过他的决定,可此事事关知己,诸将自是游移着不敢报命,半晌的沉默以后,步军统领林承鹤第一个站了出来,脸上带着一丝踌躇的挣扎,沉吟了一下道:“殿下之令末将不敢不从,只是末将想晓得启事安在?”
刘旋风是不如何多话的人,自是笑着看几位校尉在那儿争个不断,可沙飞驼倒是个心机灵动之人,此时见李贞始终没转头制止一起子校尉们的争论,心中已然模糊摸到了李贞的设法,这便呵呵一笑,也站到了林挺的身边,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扫了眼不情不肯的游思凡一眼,开口道:“步兵的任务是戍守,至于打击,那是马队的活计,老游不会这么快就将军校里学的东西都忘了罢,就这么点活,都不敷骑虎帐塞牙缝的了,你们步兵还是先留山头上观赏一下得了。”
“何为甲士的本分?”李贞没直接答复林承鹤的问话,反倒是反问了一个听起来不相干的题目。
“殿下,是末将先请战的,要派任务也得职部先上,您可不能偏帮骑营,我们步营一样能策马袭营,鹰老三,您说句话啊。”游思凡见林挺冒出来抢任务了,立马急了起来,一把将含笑不语的鹰三揪到了身前,口中嚷嚷地说个不断,深恐这出征第一战的任务被骑虎帐给拿下了。
无辜?呵,或许吧,死于战乱中的布衣又有哪个不是无辜的,辨别只是在被杀的是哪国的布衣罢了。李贞本心也不想下达这等残暴的格杀令,倘若李贞手中能有充足的兵力,哪怕是多支出些代价,他也甘心跟西突厥雄师来个疆场较量,而不是跑到仇敌火线来实施大搏斗,可题目是残暴的实际摆在那儿,李贞不这么做就没法立威,不能立威又谈何威慑,没有威慑力就更谈不上顺服那些凭借于西突厥的小部族,至于下一步行动打算,那就更是没影的事了,故此,李贞也只能狠下心来去做这等违背赋性的事情,故此,听得林承鹤对峙己见,李贞并没有火,只是咬了咬牙,缓缓地开口道:“林统领所言不错,只是何为无辜?安西如果沦陷,别说布衣百姓没有活路,诸位的家人只怕更没有好了局罢,想想他们罢,他们不无辜么?嘿,记着了,这是战役!对仇敌仁慈便是对本身的残暴,在这个天下上总有些事是不得不做的,该有甚骂名,本王一体承担了,这么说林统领可曾听清楚了?”
乱了,全乱了,本来平和喧闹的奚利族的堡垒被这阵突如其来的马蹄声吓得全乱了套,虽说夜里看不清是何方人马,可糊口在草原上的人们一听那等阵容便晓得有雄师正在向本身地点的堡垒动打击,明显来意不善,惶恐失措的奚利族人在堡垒中慌乱地跑来跑去,呼儿唤女声响成了一片……
阿史那瑟罗在等,李贞也一样在等,只不过与阿史那瑟罗那等一时候摸不着脑筋的傻平分歧,率部夜行昼伏地狂赶了四天的李贞此时正猫在天山支脉的一座名为阿什克岭的小山上悄悄地等候着夜幕的来临,等候着策划已久的作战打算正式展开的机会之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