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还真说对了,某幼年时曾见过此老,倒也算是了解,不过现在时过境迁,人家可不见得会认得某这等知名小辈了。”莫离哈哈一笑道:“不过殿下要想安定安西,此老还是用得着的,无妨多下些工夫。”
“呵呵,那是,那是。”李贞自是晓得此时胎儿轰动不得,哪敢再多猖獗,忙轻手重脚地将裴嫣放在了床榻之上,腆着脸道:“好嫣儿,这都是啥时候的事,快说与本王听听。”
呵,这长季子好生魁伟的身材,不愧是武将出身,看模样年青时也当是名不错的战将!李贞一见何望隆虽已是两鬓斑白,可身子却还是矗立,一派武将的精干,心中一动,对其第一印象倒是不错,也不托大,翻身下了马,走到近前,笑着拱手行礼道:“有劳何刺史出迎,小王感佩在心。”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此地风大,殿下回罢。”李贞此际的表情一样不好受,实不想在这等泪眼相送的景象里多呆上哪怕是一分钟的时候,强自压下心头堕泪的打动,手一振,悄悄地挣开了李治的手,退后一步,躬身行了个礼,也不再开口,大步走向不远处的步队,从亲卫手中牵过枣红马,翻上马背,对着前来送行的文武百官作了个团团揖,也不再多言,一领马,率众向远处行去……
贞观十六年蒲月十六日,帝亲赴久已归隐林下之卫国公李靖府中看望,以安西之事问之,李靖对曰:大善,并言:老臣之以是传越王兵法者,概因其尚在幼冲之年便有报国之心,其之所言——苟利国度存亡以,岂因休咎趋避之,老臣至今不忘,若得安西之事定,则大唐几无边患矣!帝未当场表态,然,回宫不久即下明诏,准越王李贞所请,由李贞接掌安西都护府多数督,原任统领乔师望转凉州刺史,着越王李贞不日起行。
待得李贞一行愣住了马,何望隆大步行上前去,躬身拱手道:“下官瓜州刺史何望隆拜见越王殿下。”
嗯哼,这长季子究竟演的是哪出戏来着?李贞一听顿时皱起了眉头,无他,先前在酒宴上李贞每多摸索,试图搞清楚何望隆美意接待本身的用心肠点,可何望隆却常常顾摆布而言其他,啥话头都不肯说,这会儿酒宴散了,倒跑来要求私会了,这里头如果说没有蹊跷,李贞如何能信,只是李贞本就想跟何望隆拉拉干系,却也不是很介怀何望隆的故作奥秘,这便笑了一下道:“也罢,本王去与王妃说一声,一会儿尔与鹰大跟本王走上一遭好了。”
西北之士多豪饮,不但武将如此,文官亦然,固然作为迎宾所用的玉门关镇守府实算不得豪华气度,乃至有些子陈旧,可却涓滴也不影响一起子官吏们的酒兴,那一坛坛的“得胜归”缓慢地空了下去,酒劲倒是渐渐上扬,宾主间一番痛饮,氛围自是热烈不凡,若不是李贞本身是海量,部下也大多是军中百战之士出身,个个都有好酒量的话,只怕还真喝不过这些西北男人,饶是如此,身为主宾的李贞却还是几乎被灌醉,到了末端,也实是难耐世人的热忱劝酒,无法之下,也只好借上厕所的机会,运起“真阳诀”,将酒排挤了体外,这才制止了当场酒醉出丑,好轻易将这场酒打了畴昔,这才脱身回了作为暂居处的镇守府后院,刚筹算去安抚一下鞍马劳累的王妃裴嫣,却见燕十八仓促而来,面色古怪地凑到李贞身边,低声地说道:“殿下,何刺史派人来邀殿下私会。”
贞观十六年蒲月十九日,晴,初升的太阳刚悄悄地在地平线上探出个头来,五里亭这个长安城迎来送往的佳处此际却已是人声鼎沸,百余名文武官员簇拥着新奇出炉的太子李治正在为即将出塞的越王李贞送行,跟着礼部司仪那一道道的法度办将下来,一股子离别的愁绪悄悄爬上了世人的心间,向来就多愁善感的李治此时早已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