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吐蕃千户长明显也不是弱者,见燕十八马快枪狠,却也并不惶恐,矜持力大,暴吼一声,手中的马槊往上一撩,试图隔挡开燕十八这夺命的一击,却未曾想燕十八这看似奇快非常的一枪竟然是个虚招,待得吐蕃千户长手中的马槊一扬,就见燕十八手腕一抖,枪势突地一偏,避开了吐蕃千户长那上撩的一槊,而后双手一个加力,手中的钢枪已如同鞭子普通向着吐蕃千户长的腰间抽击了畴昔,此际,那名吐蕃千户长一槊走空,马槊已在枪势以外,如何能挡得住这拦腰的一击,双马交叉而过之际,却见燕十八那一枪正正地抽在了吐蕃千户长的腰间,立时将其击得倒飞了出去,落在急冲上来的吐蕃乱军当中,硬是被乱马踩成了肉泥。
布聂婆是员老将了,十数年前,时任千户长的他曾参与过吐谷浑之役,切身材验过唐军佰刀队的锋利之处,每一想起唐军佰刀队如墙而进、挡着尽碎的威势,老是心不足悸,不过却也不是很佩服,无他,布聂婆很清楚唐军佰刀手固然短长,绝对是大唐精锐中的精锐,但人数倒是未几,每一万唐军中常常也就只要两、三百名合格的佰刀手,当初吐谷浑之役时,侯君集但是集结了十万雄师中统统的佰刀手一齐出战,这才形成了吐蕃军的溃败,但是,即便如此,吐蕃军也给唐军佰刀手形成了不小的伤亡。此际,布聂婆抢先出阵,为的就是一雪前耻,无他,李贞部下这支军队总人数也不过就万余人,所具有的佰刀手之比例虽较其他唐军来得高,可也不过八百余人高低,远远不敷以击破吐蕃军三千重装步兵所构成的方阵,这等报仇的好机遇布聂婆自是不肯放过的,待得见到唐军没派出佰刀队,反倒是让轻骑出阵迎敌之时,布聂婆猜疑之间,也不由大喜过望起来——以轻骑那等脆弱到了顶点的防备才气来打击重装步兵方阵,的确就跟拿鸡蛋去碰石头一个事理,纯属找死罢了!
布聂婆不愧是久经战阵的老将了,趁着己方轻骑搏命迎击唐军游骑的当口,他已完成了阵型的转换,由方阵变成了个椭圆形的防备阵,还是是盾墙在前,枪林在后,而弓箭兵则龟缩在阵中,如同一只浑身是刺的刺猬普通缩成了一团,就等着唐军前来送命了。
“杀!杀啊!”初度领兵反击的燕十八眼瞅着吐蕃轻骑愈冲愈近,血顿时沸腾了起来——虽说他已是多次上阵杀敌了,可那都是跟在李贞身后捡漏子,杀不过瘾不说,也没啥大鱼可捞,这一回好不轻易得了个带兵反击的大好机遇,不好生表示一下更待何时,口中嘶吼个不断,眼神却早已锁定了一名冲刺在吐蕃马队最前线的千户长服饰的吐蕃军官,待得两马相接之际,但听燕十八大吼一声:“看枪!”手中的钢枪已如同怒龙出海普通刺将出去,枪极快,带着撕破氛围的吼怒声,直取那名吐蕃千户长的咽喉之间。
伏阇雄这番话里点了然一层意义在,那就是此时出兵,就算是解了吐蕃步兵方阵之围,布聂婆也绝对不会承情,反倒会认定这是在削他的面子,毕竟吐蕃强军的威名但是不容受损的,赫尔萨能领兵出征,自也不会是傻子一个,一听之下,便已了然了伏阇雄话里的意义,也就不再多提出兵援救之事,讪讪地退到一旁,瞪大了眼,看着场中那奇特的对持局面。
“举盾,快举盾!”一见唐军动箭雨进犯,布聂婆忙不迭地大声命令道,霎那间,本来就一手持枪一手扣盾的吐蕃长枪兵立时听令举起了盾牌,构成一面丰富的大盾,顶在了头上。
赫尔萨偷眼瞧见伏阇雄脸上的笑意,立时明白自个儿刚才的胆怯状已落入了对方眼中,虽说伏阇雄并没有说些甚么,可他身为疏勒国王宗子,倒是不能答应本身被人看轻了,一时候恼羞成怒地抽刀而出,大声请命道:“陛下,且容本王子带本部兵马杀将上去,一举击溃唐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