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奇特一点也就罢了,文人雅士么,不就总喜好整出些神叨叨的噱头么,可莫离那等枪出如风、枪枪见血的枪法就显得令人难以置信了,不过半晌间,死于其枪下的龟兹国敢死队就已多达十数人,个个死得极其惨痛――不管是被那把奇特的枪刺中那边,老是被连皮带肉地撕扯下一大块,那等血淋淋的猩红场景,哪怕是久经疆场的悍卒看了都得反胃不已,更令人惊奇的是――不但莫离一人如此勇悍,跟从他杀入敌军丛中的二十余名王府侍卫个个凶悍得要命,刀下绝无一合之敌,不管是龟兹国将领还是兵士碰到了这帮子亲卫,独一的结局就是个”死”字,别说抵挡了,就连遁藏都没有能够,不过就是几个呼吸间的工夫,攻上了城墙的百余名龟兹国敢死队就已倒下了大半,尸身大半都被砍成了两截,那等血腥之惨况煞是惊人,剩下的龟兹国敢死队全都落空了再战的勇气,簇拥着撤到了云梯之旁,错愕地顺梯而下,更有些忙不择路的士卒狂叫着跳下了城头,摔得个粉身碎骨,一场城破的危急竟然就这么等闲地被扼杀在了摇篮当中。
“大帅,这怕是不好吧,国相那儿……”本来冷静地骑马立在一侧的龟兹国副帅白苏亚赫一见白素心要砍了白崇生,忙凑将畴昔,小声地劝说了一句――白崇生但是龟兹国相那利的次子,当今龟兹王的亲侄儿,深受龟兹王的宠任,真如果被斩于阵前,不但白素心本人,便是白苏亚赫只怕也脱不了干系,天晓得将来会不会是以而吃挂落,白苏亚赫是个谨慎人,可不想无端端地背上这等黑锅的。
南边闹完、北边闹,如此折腾了近一个时候以后,龟兹人累了,也学乖了,再也不出营试图反袭唐军,干脆来个置之不睬,可又担忧着唐军真儿个地袭营,无法之下,只能紧守营门,人不卸甲,马不卸鞍地挺着,随时防备唐军的夜袭,到了天亮时分,苦战了半日,又未曾获得休整的龟兹人如此一夜熬将下来,别说出战了,便是站都快站不稳了,气急废弛的白素心不得不命令全军休整一日,后日持续攻城,一日无战事,高昌城守军就此获得了一个可贵的喘气时候,但是,援兵还是未至,乃至连动静都未曾传来,唐军危急的局面还是没有获得根赋性的窜改,此克服负还是难料……
这群马队走得并不算快,可也算不得慢,一起谨慎地绕着护城河转过了高昌城的转角,悄无声气地转到了龟兹国大营的南侧一里多的一道沙梁以后兵分两路,一起就此停了下来,在原地将那些鼓号一字摆开,另一起横着穿过了龟兹国大营的前端,借着黑夜的保护来到龟兹国大营的北面,一样是埋没在一道沙梁以后,悄悄地暗藏了下来。
那枪怪得很,枪身不长,也就是七尺许,其长度不但不如马槊,乃至比之步兵所常用的枪都还稍短上一些,可枪刃却显得极其非常,不是平常长枪、马槊那种菱形枪头,而是呈流线型的圆锥状,锋利而狭长,离枪头约摸一寸处另有着五个倒勾,不大,有如新月普通形状,锋利已极,寒光闪动,让人一看便有种触目惊心之感。
丑时一刻,雾气垂垂地大了起来,浓浓的白雾覆盖着大地,本来就不甚明朗的月色此时早已消逝不见,大地一片雾茫茫的惨白,不管是高昌城还是龟兹人的大营此时都已是一片死寂,但是,就在此时,一支从高昌城头射起的火箭突破了暗夜的沉寂,还没等火箭落地,就听一阵短促的号角声、战鼓声在龟兹国大营南侧的暗夜中响了起来,其间还伴随模糊约约的马蹄声,声浪之大,仿佛雄师正在动夜袭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