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说不出话来,萧瑀却倒是多话,也不管旁人如何想,亢声道:“陛下,太子乃是储君,是社稷之将来所系,为保我大唐江山永固,太子殿下当历朝务,能定夺,如果不经历练,如何能担起国之重担,现在太子早已大婚,年已过十七,该是历练之时矣,有鉴于此,老臣恳请陛下恩准太子殿下入住东宫,理事之余,亦能明察政局,不致有荒度韶华之虞。”
眼瞅着诸大臣鄙人头吵吵嚷嚷地乱议着,李世民的神采虽无甚窜改,可心中却各式不是滋味,无他,当初李世民之以是会将诸王全都轰出京师,恰是不想因党争而误了朝局,可却没想到诸王虽都在外,党争不但没有就此消弭,反倒更烈上了几分,一起子朝臣们看起来人报酬公,实则不过是各为其主罢了,顿时大失所望,却又没法出言制止大臣们的群情,毕竟所议之事再如何说都是朝务,总不能不让人议罢,李世民尽自心中不快,却也只能强忍着了,待得见李千赫气急之下讲错受攻,虽也感觉好笑,但更多的是起了疑虑之心——一帮子皇子们的权势未免太大了些,竟已大到足以撼动朝局的境地,长此以往,如何了得?
别说李千赫等人忧心忡忡,如果李贞真儿个在此,见着面前的局势,也一样笑不出来——李贞向来都不担忧会因那七宗罪之说而受重处,事理很简朴,李世民并不是个昏君,也不是个无主意之人,毫不成能去做因噎废食的事情,哪怕是因着群臣的劝谏而做出些惩罚,也毫不会太重,这一条李贞是一早就算到了的,可李贞真正担忧的就是长孙无忌与吴、魏双王的人马沆瀣一气,一旦如此,李贞要想稳住安西就只能是水月镜花一场空了,为此,李贞这才不得不兵行险招,而此际安西之议已定,便是到了险招脱手之时了!
“陛下,老臣有些疑虑,不知当讲不当讲。”就在一派死寂中,司徒长孙无忌终究稳不住了,他可不想看到李贞失势,这便站了出来,躬着身子,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说了一句。
李绩慎言,李世民早已晓得,此时见此老又使出了水磨工夫,却也无法得很,无趣地挥了动手,表示李绩退下,目光闪动不定地在程咬金、苏定方、薛万彻等诸大将身上扫来扫去,直瞅得诸将心头狂跳不止,谁都怕老爷子点到自个儿的名,无他,暗中支撑李贞是一回事,当庭为李贞辩白倒是另一回事,万一是以失了圣心之余,又获咎了诸方权势,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便成了大师伙心照不宣的共同挑选。
李绩不愧是老江湖了,这番话下来,绕了好几个弯子,既言本身不清楚真相,又不说军校之举是否违制,只说统统看可否获得实效,听起来是在支撑李贞,可细细一揣摩,立马能觉他这番话说了跟没说也没啥辨别了,倒叫一帮子朝臣们叹服其老辣之余,也不由为之莞尔,只是当着圣上的面,谁也不敢笑将出来,一时候满大殿的朝臣们全都憋得难受至极。
疑虑之心既起,便有如一根刺扎在心间般令人难受不已,饶是李世民能忍,却也是以而不痛快到了顶点,再一瞅见端坐在前墀下的太子李治那左扭右挪一副浑身不安闲的模样,更是有些子气不打一处来,立时重重地冷哼了一声,打断了朝臣们那些实在无甚兴趣的辩论,沉着脸,扫视了下已然跪了一地的臣子们,沉吟了一下,还是放缓了语气道:“诸爱卿所言朕已晓得,既言军务,那就听听将军们是如何看的好了,懋功,尔是两朝老将了,朕问尔,越王此举妥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