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瓜,天要亮了。”被李贞那双贼眼看得窘不成言的裴嫣轻咬了咬唇,低低地说了一句。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不提一起子皇子们的诡异遭受,就说李贞自打得了老爷子的口谕,从酒宴上脱了身,便猴急地直接往武德殿赶去,当然,这也怨不得李贞,毕竟活了两世人了,可这结婚才是正儿八经的第一次,岂不闻洞房花烛夜,一刻值令媛乎?
李泰这么一闹,站一旁看热烈的蜀王李愔可就乐了起来——归正不管如何闹,那东宫之位是绝对没他的份,摆布他也就是个看戏的角色,自是巴不得这戏演得越热烈越好,眼瞅着李泰那暴跳如雷的模样,李愔阴恻恻地冒了一句道:“光是喊喊顶个屁事。”
李贞急,可一起子喜娘却不急,愣是在殿中乱来合个没完,当然,这些都是常例,人家也是靠这个用饭的是不?故此,耳听着那些个“天作之合”、“早生贵子”之类的老套恭维话响个不断,李贞也就只能在那儿翻着白眼装笑容,好轻易等喜娘们收了红包走了人,李贞已是一身的臭汗,再加上酒味,连他自个儿都感觉很有些子难为情,搓动手,看着兀自批着红盖头、早已端坐在榻上的裴嫣,游移着不敢走上前去。
“那倒好了,本王不耐独住,本日恰是花好月圆时,本王筹算跟三哥好生聊聊风月,这总该能够了罢?”柳东河话音刚落,还没等两仪殿主事王大可站将出来,立马梗着脖子叫了一句。
“快,快将纪王殿下扶出来,快!”柳东河明显也被李慎的大吐大泻吓了一大跳,忙不迭地批示着一起子宫卫们上前搭手,将吐得快神采青的李慎先行扶进了两仪殿中,而后又忙着只是那些个迎候出来的两仪殿寺人们去打扫那些个*,一时候手忙脚乱,却并没有现吴、魏双王此际的小行动。
“嘿嘿……”此时的李贞还真像个二傻子,面对着裴嫣那已是较着到了顶点的表示却茫然不知,只是挠着头,跪在那儿傻笑,天晓得他常日里的夺目全都到哪去了,无法之下,裴嫣只好伸出一只柔夷行动轻缓地将满头戴着的那些琐细金银金饰一一取下,脸上却略有责怪之意了,到了此时,李贞总算是反应了过来自个儿走神了,忙不迭地一拍脑门,伸着舌头,做了个鬼脸,立时逗得裴嫣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哦?魏王殿下有此雅兴自是好的,只是陛下有交代,各位殿下须得独住,以免相互滋扰,此为圣意,还请殿下包涵。”柳东河涓滴也没有通融的意义,只是扫了眼李泰,慢条斯理地答复道。
一起子宫卫虽都是技艺高强之辈,别说就一个李泰,哪怕同时来上十个、八个的,也别想突破宫卫们的防卫,可题目是李泰亲王的位份摆在那儿,老爷子也只是交代要李泰过夜宫中,却未曾对其定过罪,一起子宫卫哪敢真儿个地跟李泰叫劲,也就只能挨打不反手、挨骂不反嘴地挺在那儿,任由李泰拳打脚踢,现场顿时一片大乱。
呵呵,笑了,总算是笑了!李贞一见裴嫣笑了,立马打蛇随棍上,涎着脸凑上前去,陪着笑道:“来、来、来,且让本王奉侍娘子卸妆。”口中说着,手中自是动个不断,只不过李贞从没玩过甚饰之类的东西,对于该如何取戴这些玩意儿内心头压根儿就没有个观点,这不帮倒好,一帮之下,不但没将头饰取下,反倒将裴嫣的头给弄乱了不说,还几乎搅出了岔子,顿时就令裴嫣疼得“哎呀”一声叫了出来,不幸的李贞顿时臊成了个大红脸,难堪万分地跪坐在一旁,再也不敢乱伸手了。
本来就被李泰踢打得不耐的宫卫们此时一旦得令,哪还肯再容得李泰猖獗,数名宫卫一拥而上,6、七支胳膊一阵挥动间便已将李泰架了起来,也不管李泰如何破口痛骂,四名宫卫一夹,将李泰强迫拖入了殿去,只留下李泰那气愤的呼啸声在空旷的宫殿内反响个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