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是此时的主题,即便是那些个卖力安保的军人们此时也大多坐在大门口的岗亭里歇着凉,俄然,一阵由远而近的短促马蹄声突破了中午的安好,一名卖力安保的燕家军人从岗亭里探出了个头来,一见到正气势汹汹而来的大队人马,神采顿时被惊得青白,胡乱地叫唤了起来,慌乱间,那些个军人们或是忙着关大门,或是派人去唤工厂的总管们,好一阵子的兵荒马乱。
甚么?打击工厂,还是官军?妈的,这如何能够!李贞正自睡得苦涩,却被人从梦境里硬生生地拽了出来,正待作,可一听到自家工厂出了事,一双眼立时瞪得浑圆,气愤地跳了起来,手指着那名前来报信的燕家军人道:“燕九,你给本王说清楚点,是哪儿的兵,谁带的队?说!”
“猖獗!”李贞一见一名九品小官竟然敢挡本身的驾,脸顿时拉了下来,断喝一声道:“本王之工厂奉旨印书,此乃圣意,尔等来此拆台,如果误了本王的差事,尔有几个脑袋能够砍的,还不退下!”
鹰扬郎将?如何回事?谁调的兵?李贞一听杨天和自报家门顿时愣住了,无他,按大唐军制,京兆府的兵属于卫兵,不是普通的折冲府的府兵,要变更京兆府的兵丁可不是件易事,调三百人以下的兵须得兵部调令,如果变更三百人以上的兵丁则需圣旨方可,面前的这名军官竟然是鹰扬郎将,那就申明事情只怕比李贞设想的还要庞大了。
“这……”王凯略一踌躇,看了眼李贞,咬着牙道:“王爷,下官职责在身,不得擅离职守,还请王爷包涵。”
“快,跟上!冲出来,莫走失了贼人!快!”抢先一名满身披挂整齐的将军骑在高头大顿时,挥动动手中的长剑,大声地下达了号令,数百名兵丁、衙役的异化步队刀枪并举地往“燕记工厂”冲将畴昔,而此时那起子燕家军人还没来得及关上大门,就听一声“彭”的巨响,虚掩着的大门被强行撞开,顶在门后的那几名燕家军人如同被重锤击中普通,口吐鲜血地倒飞了出去,甜睡中的工厂顿时被惊醒了过来,四下里人仰马翻,乱成了一团。
“哦?将军手中可有兵部调兵函?”李贞眉头一皱,紧赶着诘问道。
工厂总管燕七本来正在办公室里打着打盹,却被一名前来报信的燕家军人惊醒了过来,还没弄明白究竟是如何回事,就听到外头杀声四起,立时晓得不妙,也不顾不很多问,仓促地对那名燕家军人交代了声:“快,从后院翻出去,请王爷来。”话一说完,人已窜了出去,吃紧忙忙地奔向正乱成一团的现场……
“八哥,出了啥事?瞧您急的。”李治捂着屁股,一脸子猎奇地诘问道。
“尔等何人?来此何事?”那帮子京兆府的官兵眼瞅着李贞一行人都是高头大马,盔甲光鲜,倒也不敢猖獗,一名小校模样的军官从人群中走上前来,大声查问道。
“啊?”李治的神采立时变得煞白,一把拉住李贞的手,颤抖着说道:“八哥,别、别去,要出事了怎办?还是从速回宫去见父皇好了。”
靠!这小子还真是***烦人,胆量小得跟兔子似的!李贞气急,悄悄地摆脱开李治的手,温言道:“九弟如果不放心就先回宫好了,哥哥得先行一步了。”话音一落,也不管李治怎个设法,疾步跑向前院的马厩,领着老爷子派来庇护他的那二十余名羽林军官兵便纵马向着工厂冲去。李治看着李贞大步拜别的背影,小脸煞白一片地在原地转了几个圈,也大声叫道:“来人,备肩舆,本王要回宫,快,快去!”
“跪下,都跪下,谁敢乱动,杀无赦!”数百名兵丁凶神恶煞地冲进了工厂,将闻讯赶来看个究竟的工匠们团团围住,手中的刀枪在阳光下闪烁着灭亡的光芒,不幸一帮子工匠哪见地过此等步地,一时候全都吓傻了眼,那些个兵丁们不耐地用枪柄或是刀背将因被吓坏而行动稍慢的工匠们击倒在地,部下得极重,霎那间叫疼声,哭骂声交叉在一块,满工厂里鬼哭狼嚎,怎个乱字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