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了,足足有半年了罢,从三九天起到现在都快三伏了,李贞压根儿就没过过一天舒爽的日子,每日里的活儿排得满满的――一大早便得赶到李靖府上学习,过了午就获得秦琼府上练艺,李靖那头倒也罢了,摆布就是习文罢了,背背书,写写字,别说啥学习兵法战略了,便是武功也未曾见李靖提起过,就那点儿所谓的功课还不敷李贞塞牙缝的,轻松得很,只不过到了秦琼府上,李贞可就遭罪了,啥子骑马射箭、练枪习刀的没见到,每天就是一活计――担水,还不能用扁担,得用手提,每天都得在规定的时候里将一水缸填满才气出工,自打客岁到现在,那装水的水缸越来越大不说,手里头的水桶也跟着见长,可计算时候的香却越来越短,偏生秦琼还是个严师,向来不肯通融半点的,但凡是了时,那奖惩一准是逃不畴昔的,愣是压得李贞连气都喘不过来。
三趟,妈的,起码还得三趟才气完成今儿个的任务。行走中的李贞一个趔趄,几乎跌倒在地,好不轻易站稳了脚根,狠狠地甩了一下头,将滴落在睫毛上的汗水甩开,心中暗自预算着停顿,满心眼里都是愁闷,另有一丝的不甘,无他,这等活罪就只要李贞一人在受,一样拜秦琼为师的李治倒是不消――刚开端时,李治倒也跟李贞一样得提水,可自打因受冻病了一场以后,宫里头就传出了旨意:晋王只须略习骑射便可,一样是亲王,又一同拜的师,可儿家能够坐一旁陪着徒弟喝凉茶,自个儿却得干苦活,这一天一地的不同真令李贞很有些子窝心的,没体例,谁让李贞是“将星”来着,有苦也只能撑着罢。
李治欢畅得直点头,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李贞内心头暗骂了一句,脸上却尽是可亲的笑容,拍了拍李治的肩头道:“走罢,该回宫了,明儿一早还要进学呢。”
“二位王爷,贫道袁天罡有理了。”老羽士的声音暖和得很,不过中气倒是很足,光是听声音一点都不像是大哥体衰之人,反倒象是年青墨客普通。
大姐,二姐?嘿,妈的。李贞天然明白李治口中的大姐、二姐指的是长乐公主与城阳公主,提及来这两位在一起子公主中一个排位是老五,一个是老六,前者是长孙皇后的长女,后者是长孙皇后的养女,也能够算是嫡生,在这起子嫡子眼里把别的公主全都解除在外了,这一点就令李贞非常不满,毕竟李贞自个儿也是庶出的,对那帮子嫡子打心眼里就没啥好感,不过李贞天然不会将心机都带到脸上,顿了一下,回过身来道:“九弟这是说哪的话,哥哥有的还不就是九弟的,分那么清楚干啥,如许好了,转头哥哥让人到’燕记‘说一声,明儿个送进宫去可成?”
“嗯。”李靖夙来不喜多言,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挥了动手,表示小哥俩各自落座,自个儿却侧了下身子,微微地弯了下腰,对那位正自闭目养神的白羽士说道:“师兄,他们来了。”
嗯?这小子搞甚么花样?李贞一听李治的语气有些子不对,顿时愣了一下,可这会儿李贞正累得够呛,实在懒很多想,头也不回隧道:“雉奴有话就直说好了。”
嗯,这老牛鼻子神奥秘秘地,全部啥妖蛾子?李贞尽骄傲心迷惑,可还是非常恭敬地应道:“师伯有事固然叮咛,凡是小王能办获得的,必然不会推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