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伐!”站在台前的高恒第一个冲动地高呼了起来,而后便是是全军将士的齐声吼怒,“北伐!北伐!”之声震天响起,久久不息。
卯时正牌,天方才蒙蒙亮,山林间飘来的雾气还是稠密得很,将全部达坂城覆盖得朦昏黄胧地,城中一片沉寂,静得怕是连根针掉到地上都能传播出老远,就在此时,一阵凄厉的号角声高耸地在城中心响了起来,随即,城中四角的虎帐中,号角也拥戴着响成了一片,全部达坂城刹时沸腾了起来,一群群全部武装的兵士手持着各式兵器从营房中澎湃而出,直奔马厩,各自翻身上马,在营房前的空位上整好了队形,列队向位于城中心的演武场赶去,马蹄声轰但是起,震得大地都为之颤抖不已。
数名躺在边上装睡的突厥族兵士听这名小兵骂得不隧道,顿时全都跳了起来,纷繁出言斥责,而数名来自原龟兹国的兵士也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一时候营房里吵成了一团,氛围蓦地间火爆了起来,王伙长气得火冒三丈,又生恐轰动了巡哨白挨军法,只能抬高了声音低吼了一声:“都他娘的给老子住嘴。”只可惜一起子兵士们都在气头上,虽被王伙长一声低吼镇住了一小会儿,可没多久,又相互骂上了,令王伙长恨不得抽刀子剁了这帮子不听话的小兵们,正气愤间,营房的大门突地被人推了开来,一名身材高大的军官领着三名手持火把的兵士从外头走了出去,借着火把的亮光能够看出打头的那名军官恰是陌刀队副队正葛夏。
“步甲营听令,向左转,出!”
“好,好,好,等本王走后,你可要跟侍卫们乖乖地回本王府中,不成耍赖,来,拉钩,赖皮的是小狗。”李贞看着萨兰依妮那美到了顶点的小脸,心中的童心不由地便冒了出来,竟伸出了一支小指头,玩起了小孩子才整的拉钩游戏,看得一旁的鹰大、高恒等人眸子子都快掉出来了。
“扯,就你那熊样也能进军校?吹罢。”
早已获得唆使的各军将领缓慢地下达了各种口令,各率本部兵马顺次行出了演武场,排成数路纵队,纵马冲出了达坂城,向不远处的天山隘口进,军纪井然,士气昂扬之至。
鹰大应了声“是”,刚要走上前去,就见萨兰布奇一头跪倒在地,大声道:“殿下,草民尚能战,请殿下给草民一个报仇雪耻的机遇!”
面对着台下整齐庄严的大唐军列所迸出来的冲天杀气,饶是萨兰布奇也算是出世入死过的懦夫了,却也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噤,而萨兰依妮却仿佛无事普通,只是猎奇地瞪圆了水晶般的大眼睛看了看台下,又看了看李贞,满脸子的迷惑之色,歪了歪敬爱的小脑袋,冒出了一句:“殿下,人真多啊。”那声音脆生生地,仿佛黄鹂般动听。
李贞还没来得及答话,萨兰依妮也跑了过来,拉住李贞的手臂,悄悄地摇了摇,仰着小脸道:“殿下,我也要去报仇!”
“说得好,北伐!尔等敢战否?”李贞挥手表示众将士温馨,而后运足了中气大吼了一声。
葛夏年纪虽轻,参军的时候也不算长,不过军功倒是立了不长幼,本身的技艺也很过硬,这个副队正美满是凭真本领升上去的,在步葵营中算是后起之秀之一,在一起子兵士中很有声望,他这么一露面,正闹腾着的兵士们顿时消停了下来,可各自的脸上却还是挂着互不平气的神采。
王伙长跟葛夏本来是同队的战友,彼其间熟得很,此时见葛夏出面解了围,忙站了起来,对着一起子兵士吼道:“都他娘的给老子睡觉去,睡不着的,诚恳躺着,再敢闹,谨慎挨军棍!”见两位顶头下属都了火,一起子兵士们也都感觉无趣,各自躺回了原位,不再吭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