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敢情是这么回事!李贞心中一动,已明白了老爷子的用心肠点——给刑部尚书之权,却不给刑部尚书之位,除了纳隆所说的以外,另有一层用心在,那就是一旦李贞没法通过老爷子的磨练,东宫天然是没了希冀,便是刑部那头李贞也握不到手中——只消圣旨一下,新任刑部尚书一上任,李贞手中的权就完整没了,既不会有李贞把持刑部的伤害,又能给李贞罢休去查案的权力,实属进退有据之行动。
莫离还没开口,纳隆倒先了话:“此有何难猜的,刑部者,朝廷之重器也,岂能频繁换尚书,陛下之意不过是要殿下暂行尚书之职罢了,待得殿下能通得过陛下之考核,东宫之位自是殿下无疑,到当时自会有新尚书上任无疑。”
杜玄道,字,望山,号宁囿居士,素信佛教,为京兆杜家现任家主,时年五十有七,其官职虽不算高,也甚少在朝中政务上表观点,但是,其身后的杜家之能量却非同小可——京兆杜家乃是京兆之郡望,其家世可追溯到春秋期间的杜伯,全部家属延绵至今已有近两千多年的汗青,累世官宦,此中出类拔萃者数不堪数,酒神杜康、三国末期晋朝的征南大将军杜预皆是此族中人,现在的杜氏早已开枝散叶,支脉遍及关中,虽在朝中无太显赫的大员,但是朝廷各有司、关中乃至各地官府中为官之杜姓后辈浩繁,当年响铛铛的宰相杜如晦都想方设法地跟京兆杜家拉扯上干系,搞出了个认祖归宗的由头来,足可见杜家之名誉高矣。
“二位先生都坐罢。”李贞点了点头,走到上的椅子上坐定,眉头微皱地将本日早朝的统统事情详细地陈述了一番,末端迷惑地问道:“父皇此诏何意?那杜玄道之用心又安在?本王百思不得其解,还请二位先生见教1、二。”
李贞才刚说完,两大谋士对视了一眼,同时笑了起来,笑得李贞很有些子摸不清脑筋,无法之下,只好拱手为礼道:“二位先生另故意笑,本王但是笑不出来了,有甚观点,还请直接道来好了。”
李世民话音刚落,万钟鸣躬着身子立马接口道:“启奏陛下,微臣前日便已到了陇州,据查,越王殿下所上之本章并无子虚,实是杜家作歹多端,城中百姓受辱不浅,这才自前去驿站告状,刚巧州刺史崔明礼正在驿站中,马上命令拿下杜家,此番能撤除大患,满城皆欢庆不已。”
“嗯?”李泰愣愣地看了苏勖好一阵子,还是没想明白事情的关头,踌躇了一下道:“姑父,那本王该如何去做?”
一个晌午的早朝间,除了这么场虎头蛇尾的风波以外,再无别的可言之处,些许政务措置结束以后,也就到了散朝的时分,得了个彩头的李贞并没有涓滴的镇静之情,跟前来道贺的朝臣们略一酬酢,便揣着满腹的疑问紧赶着回了自家王府,连歇口气都免了,径直奔着内书房而去。
“微臣在。”李世民话音刚落,监察御史万钟鸣不紧不慢地从背面走上了前来,恭敬地应对了一声。
或许是担忧树大招风之故,杜家行事一贯低调,从不参与到皇子们的争斗中去,可其对朝野的影响力却实在不算小,此时杜玄道竟一变态态,在这等刑部之争的关头时候站出来弹劾越王李贞,其用心可就有些子耐人寻味了——陇州之事朝野皆知,能够杜家一贯的风格,一定就会为了一个家属之分支而与当红的亲王李贞来个存亡博弈,再遐想到杜家与长孙世家之间的敦睦干系,很难让人不将杜玄道的行动与老谋深算的长孙无忌遐想在一块儿,这不,杜玄道这么一站出来,统统的朝臣们目光都成心偶然地瞟向了长孙无忌,可长孙无忌倒好,满脸子木纳之色,就仿佛没发觉到朝臣们的目光聚焦普通,只是神闲气定地站在那儿,甚表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