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阿旺达一听此言,满脸子惶急之色地便叫了起来,不过阿莫提却没给阿旺达将话说完的机遇,有气有力地摇了摇手道:“不必多言,为兄自有分寸,三弟,去罢。”
“大哥,我……”阿旺达神采一变,却不敢顶撞,恨恨地跺了顿脚,肝火冲冲地便冲出了中军大帐。
“呵呵呵,那是,那是。”阿莫提天然晓得本身这几日的遁藏瞒不过陈栋梁,此时被陈栋梁拿捏了一把,自是有些子难堪,陪着笑道:“兄弟前些天一时性起,上山走了一遭,倒叫陈兄久等了,呵呵,本日兄弟自当陪陈兄好生纵情一番,以示赔罪。”
陈栋梁无所谓地哈哈一笑,却并不接这个话题,只是端起了牛角杯浅饮了一口,笑着道:“好酒,这‘得胜归’得有些年份的才是上品,好酒啊。”陈栋梁这话里天然是藏着话的,内里有着两层的意义在——其一么,就是说这酒是大唐商队但是带来的,没有安西的支撑,谋刺部落哪来的本日之强大,如果此番闹僵了,谋刺部落之式微就在面前,至于其二,那就是在说净水河一战安西唐军定能“得胜归”,要阿莫提认清情势,切莫自误。
“哈哈哈……”陈栋梁哈哈大笑着说道:“阿莫提老兄不必忧心,某有一策,可叫阿莫提老兄登上葛逻禄族叶护之位。”
“阿莫提头人好兴趣啊,想来猎物是打了很多喽,看模样某本日该是有口福可享了,当可谋一酣醉了罢,哈哈哈……”陈栋梁语带双关地放声大笑了起来。
头疼,非常的头疼!阿莫提跟李贞直接打仗并不算多,可这些年来通信却并很多,自是清楚李贞乃是个极夺目的人物,想要虚言利用李贞,那是绝无能够的事情,迟延就更加不成能了——现在陈栋梁既然敢如此倔强地出最后通牒,毫无疑问是获得了李贞的明白指令,眼瞅着大战将起,也无甚时候能供阿莫提去迟延着玩儿的了,但是对于净水河一战究竟谁能胜凭阿莫提的本领实在是没法推断出个成果来,面对着能够会灭族的结果,阿莫提实在是很难下定决计将全族长幼的身家性命全都压在李贞身上,题目是时候未几了,已经容不得阿莫提再多踌躇了。
“多谢阿莫提头人的美意,某说过了,要务在身,须担搁不得,呵呵,此时也差未几该到中午了,某还得筹办起行,这便告别了。”陈栋梁实是懒得再跟阿莫提虚言应酬的,呵呵一笑,起了身,摆出了筹办告别而去的架式。
陈栋梁这一作势不打紧,阿莫提兄弟三人可就全都坐不住了,真如果让陈栋梁就这么走了,那就意味着谋刺部落完整跟安西分裂了,那结果但是不堪假想的,起码不是阿莫提兄弟所能接受得起的,眼瞅着陈栋梁起了身,阿莫提忙不迭地跳将起来道:“陈兄且慢,有事好筹议么,坐下说,坐下再说罢。”阿斯摩更是跑将畴昔,强自拉扯着陈栋梁的胳膊不放,一样是好言安慰不已。
实话谎话陈栋梁自是辩白得出,阿莫提话音刚落,陈栋梁便接口道:“殿下有令,阿莫提头人只需堵截红山嘴与塔克什肯便可,其他诸隘口殿下自有其他安排,不必阿莫提老兄多虑,至于兵力不敷么,嘿嘿,谋落、炽俟两部之兵用上不就够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