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伏葵如此作态,高恒笑了起来,看向伏葵的眼神中再次暴露了猎人看到狐狸般的笑容……
“且慢,某另有一事相告!”高恒一样从得胜钩上抄起了那把黑黝黝的大铁枪,不过却没有催顿时前厮杀,而是进步了调子喝了一句。
“全军止步!布阵”唐军既然已经分了兵,再这么追逐下去便已落空了意义,伏葵眼瞅着那面“高”字大旗还是追在本身的背面,自是不想再回避了,大声命令全军停了下来,列好阵型,筹办迎击追上来的高恒所部。
“哦?”伏葵停下了纵马的行动,迷惑地扫了高恒一眼,缓慢地皱了下眉头,一摆马槊道:“讲!”
虽说已猜到了唐军能够的行动,不过伏葵却并不是很担忧,在他看来,此时两边仍然还是站在同一起跑线上罢了——唐军往骆驼岭方向去的兵力大抵上也就不过一千五百余骑,比葛利突失所部虽稍多一些,却也多不到哪去,加上葛利突失所部占有天时之上风,未见得便必然会败于唐军之手,起码不会很快便败阵,而面前这一千余骑与己方所部兵力相称,大师伙都是奔驰了一个多时候,不管体力还是马力,谁也没比谁好上多少,伏葵对本身的技艺但是有着绝对的自傲的,他信赖本身必然能击败高恒所部,而后再回援骆驼岭,从而获得此番对垒的胜利,只是他有几桩事情始终想不太明白,故此也就没有急着动进犯,而是纵马走上前去,运足了中气,用汉语嚷道:“某伏葵是也,来将何人,可敢通名否?”
伏葵自是明白高恒此言的企图安在,立时换了薛延陀语,接口说道:“哼,尔休要教唆诽谤,某自投了大殿下,就已是大殿下部下之将,这世上再无甚子于阗国王子,某所行之事,皆出大殿下之旨意,何必尔来饶舌。”
一见葛利突失要逃,从背面追杀上来的唐军游骑军丁营校尉彭大海自是不肯就此作罢——彭大海本来是哈密地区的沙盗头领之一,亦有一身的好技艺,当然了,跟刘旋风、沙飞驼这两人比起来自是差了一大截,自被李贞收伏以后,始终在游骑军中任职,一开端只是个队正,后接连插手托克逊河谷以及随后的灭西域三国之战,累功升至兵曹、果毅校尉,并于此番唐军大裁军之时又晋升为校尉,其弟彭大山便是此次被伏葵所灭的护粮队统兵官,此番高恒出兵,本没有彭大海所部的份,但是,报仇心切的彭大海硬是软磨硬泡地压服了董千里与燕十八这两位游骑军正副统领,这才争到了随高恒出征的机遇,此时见到仇敌要逃,自是分外眼红,高呼一声:“追上去,杀贼!”拼着老命地打马前冲,仗着马快,一头撞进了葛利突失所部的后队当中,手中一把马槊舞得缓慢,瞬息间连着挑杀了数人,有彭大海这么个杀神在黑狼军后队如此一搅合,本就心慌意乱的黑狼军险几乎就此溃不成军。
面对着伏葵的斥责,高恒压根儿就懒得理睬,呵呵一笑道:“是也罢,不是也罢,某只知越王殿下有令,须取尔之狗头以祭我遇害之大唐懦夫,尔这就乖乖将人头奉上好了,也免得某脱手去取了。”
袭营者最怕的就是被攻击的一方事前有筹办,一旦如此,袭营就不叫袭营,而该叫去送命了,故此,葛利突失借着唐营中大火的亮光,一见到身后杀将出来的唐军大队人马全都是衣甲整齐之辈,立马便知这些唐军全都是伏兵,加上不清楚唐军是否另有别的埋伏,如果就此被唐军包了饺子,只怕不等山上的救兵赶到,所部兵马就得被唐军杀得个七七八八了,哪勇于此时转头迎战,纵马率部便要落荒而逃,再无先前火烧唐营时的那等豪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