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可晓得乙毗咄6已然与薛延陀结了盟,现在薛延陀雄师已齐聚阿尔泰山四周,开春以后怕是就要进兵了,其企图一定仅在我方罢,不知殿下觉得然否?”索格索斯放下了酒樽,拈了拈胸前的白须,笑着说了一句,一派轻松之意,仿佛在说一件与己无关之事普通。
切,轻巧话谁都会说,内附?嘿,老子要尔等内附个屁!李贞向来就不赏识李世民所制定的关中本位政策,对于所谓的内从属国半点好感都没有,在李贞看来,那不过是养虎为患罢了,唯有完整地将这些周边国度全都紧紧地节制在朝廷的直领受辖之下,并以文明停止统合方能永除后患,又哪会被索格索斯的发起所打动,这便笑了笑,无可无不成地点了点头道:“此事再议罢,索老可贵来上一回,本王自该好生与索老痛饮一番,来,喝酒。”
一统西突厥?一听李贞这话,索格索斯内心头但是腻味透了――这会儿的阿史那瑟罗所部都已经落魄到快揭不开锅的境地了,数月前尚能从绍武九姓国那儿买到些牛羊以供军需,可自打进入玄月以来,绍武九姓国便以各种借口回绝了与西突厥两部的商贸来往,这令受了灾的西突厥各部更是雪上加霜,而始作俑者恰是面前这位笑容可掬的大唐亲王李贞,这令索格索斯很有种生吃了只苍蝇般难受,可又没敢就此作,只好端起酒樽,抬头痛饮了一番,以粉饰自个儿的难堪之神采。
“不敢,不敢,殿下日理万机,老朽多有打搅,还请殿下包涵。”索格索斯告了个罪,落了座,满脸子恭敬之色地看着李贞,嘴一张却又闭了起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摆了然是要跟李贞暗里扳谈的架式。
嘿,老狐狸就是老狐狸,还真能稳得下来,实在了得!李贞见索格索斯在这等倒霉局面下竟还能忍住不将最后的底牌往外抛,心中倒是非常佩服的,只不过索格索斯既然沉默了下来,却令李贞有些头疼该如何再引他开口了,毕竟李贞也不想放过索格索斯能够送出来的那份大礼的,可这个口究竟该如何开却令李贞非常费考虑的,一时候厅堂里有些子诡异地静了下来……
“尔等退下。”李贞自是看得懂索格索斯的意义,笑着挥了动手,淡淡地叮咛了一句,王秉和赶快应对了一声,领着厅堂里的下人们退出了厅堂,至于索格索斯的两名贴身侍卫也没留下,一样是对着李贞鞠了个躬,跟从着世人一并退了出去,厅堂里只留下了主宾二人在。
索格索斯虽满心不肯再饮,可却又不好推让,无法之下,也只好将酒樽满上,回了一句道:“多谢殿下美意,老朽先饮为敬了。”话音一落,又是一樽下了肚。索格索斯先前由王秉和陪着之时便已饮了很多,这两樽连着干了以后,面色顿时红了起来,虽不致于当场醉倒,却较着是上了量了,不待李贞开口,紧赶着说道:“殿下,据闻天可汗将亲征高句丽,不知是否失实?”
友情?嘿,老子与尔等有个屁友情?李贞眼瞅着索格索斯已然坐不住了,心中但是爽得很,不过脸上却装出一副惊奇的模样道:“索老何出此言?瑟罗老哥不是即将一统天山以北了么?”
索格索斯可不是第一次跟李贞打交道了,早就晓得李贞的短长之处,并不因李贞如此热忱号召便忘乎以是,只是笑呵呵地弯了哈腰,道了声:“托殿下洪福了。”别的并未几言。
索格索斯见地过李贞在天山以南那等横扫诸国的杀伐,这些光阴来也没少派人到安西刺探唐军的意向以及安西政治鼎新的行动,自是明白李贞目下所采纳的不过是远交近攻之策罢了,也清楚李贞对于内附不内附的压根儿就无所谓,不然当初就不会回绝疏勒的内附之要求而悍然兵灭了三国,眼瞅着李贞顾摆布而言其他,不得不再次抛出了一张牌,举着酒樽道:“殿下,您可晓得薛延陀之大王子漂亮设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