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走进甘露殿,就瞅见李世民与长孙皇后正高坐在龙床上笑谈着甚么,李贞不敢谛听,迈开两小脚丫疾步走上前去,一头跪倒在地,恭敬地说道:“儿臣见过父皇、母后。”
固然李贞一贯低调,从不跟那帮子年长的兄弟们勾勾搭搭,可身处皇宫这等小道动静满天飞的地儿,对于那帮子狗屁兄弟们之间的活动还是清楚的,至于太子是个啥货品,李贞更是早就晓得了――太子李承乾年幼时也算是聪明好学之人,文的武的都有两下子,挺象一回事的,可越大越不成器,到了现在啥子偷鸡摸狗的活动可都没少干,年前私行骑马出外游猎摔折了腿,因为医治不及时,成了瘸腿太子,这会儿书不读不说,还整日里在东宫里瞎混闹,早成了宫中的笑柄,一起子年长的兄弟们都在磨着刀,策画着赶他下台了,这会儿让咱跟太子去作伴,没地当靶子不是?
大抵上是因宫中长舌妇多,阴气盛的原因,宫里头啥破事儿都传得缓慢,这不,李贞巳时才受宣召,到了中午,满皇宫的故意人都得了动静,一时候说啥的都有,毕竟一个庶出的皇子能进东宫读书就已是异数,还跟太子是同一个教员,这事儿可就更奇怪了不是?因而乎全部下午到早晨,来敏安宫拜见燕妃的各宫嫔妃络绎不断,那些个有子息的嫔妃们更是热忱得很,的确就是围着李贞问个不断,啥子表示、奉迎或是语带威胁之类的东东没个完了,愣是搅得李贞心烦意乱不已,可还不能作,只能强装笑容地对付着,碰到实在不好对付的话题,李贞就装天真,好轻易将一帮子讨厌鬼全都对付畴昔了,那天早都黑透了,李贞的小肚子也早就饿得咕咕叫了。
嘿,瞧这话说的,咱能没怨气不?李贞心中苦,可面对着这些年来对自个儿照顾得无微不至的老娘却又不想扯谎,干脆一声不吭地站着不动,默许了事。
啥?孔颖达?有没有搞错!李贞一听顿时愣住了,无他,这位老孔同道是个博学的大儒,拜他为师倒也不至于委曲了自个儿,不过嘛,这里头只怕没那么简朴――按唐制,凡皇子满四岁就得开端发蒙习文,五岁开端习练骑射,大家拜谁为师根基上都是天子说了算,大抵上皇子们的徒弟都是朝中大儒,但必然不会是重臣,唯有太子的徒弟例外,普通都由宰相一级的官员来兼任,旁的皇子是比不得的,就拿这位孔颖达、孔大人来讲,现现在老孔同道但是东宫少詹事兼右庶子,说得明白一点,老孔同道就是太子的徒弟,这会儿让李贞拜老孔同道为师,那边头没有蹊跷才是怪事了。
“哦?”李世民面色虽安静,可眼中却掠过一丝纤细的难堪,无他,忘了自家儿子的年龄,这个当父亲的实在该好生检验1、二的了,不过这也怪不得李世民,一来朝廷诸事缠杂,外头还打着仗,二来嘛,不想出风头的李贞一贯低调得很,愣是没啥子出奇的表示,被忽视了也是该当,若不是今儿个长孙皇后提起,只怕李世民还是想不起本身这个出世独特却又无甚凸起表示的儿子另有件大事没办呢。
钱啊钱,来这个朝代四年多了,固然贵为皇子,可李贞自个儿倒是个穷光蛋,身上向来没有一文钱的――按唐制,似李贞这般尚未封王的年幼皇子每个月也有牢固的月例钱可拿,换算成货币的话大抵上是每月三贯摆布罢了,不过那钱都在燕妃手中,李贞连个钱的影子都还没见过呢,这会儿有了钱,那还不紧赶着瞅瞅?这不,才回到自个儿房中呢,便迫不及待地将钱箱打了开来,才一看呢,顿时如同霜打的茄子普通没了脾气儿――箱子倒是不小,那边头也塞得满满铛铛的,可除了几匹绢以外,正儿八经的货币拢共算起来也就两、三千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