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义府安闲不迫地躬了下身子,略带一丝冲动之情地开口道:“陛下,微臣觉得储君者,国之底子也,当以贤达而有德之报酬之,现在越王李贞文有状元之才,武有勇冠全军之力,先朔州之战显神威,后有安定西域之功,开疆辟地何止万里,此等功劳朝中更有何人能对比,在兵部则大破侯君集造反一案,在刑部则一举破获相州军粮奇案,在西域则西域大治,此等本事又岂是吴王之流能对比者,再者,越王殿下忠肝义胆乃世人之共鸣,洛书一出,自有天机,故此,臣觉得越王殿下才是东宫之不二人选,望陛下明断!”
“陛下,越王殿下为储君乃是民气之所向,局势之所趋也,望陛下明察!”
“陛下,臣亦愿保越王殿下。”
“陛下,臣觉得叶侍郎所言荒诞不济,实乃混合是非之大逆不道也,当重处之!”没等李世民表态,一名身着监察御史官袍的官员便从行列的背面冒了出来,不管不顾地便将“大逆不道”的帽子扣在了叶凌的头上,其用词之狠,顿时就令满朝文武吓了一大跳,再一看,竟然是李义府这么个前东宫属官,顿时都有些子莫名其妙,闹不懂这李义府究竟犯了啥弊端,竟如此之火爆,一时候瞎议之声再次嗡嗡而起。
李世民不动声色地任由群臣们瞎议了一阵以后,这才哼了一声,一压手,表示群臣温馨,而后饶有兴趣地看着叶凌道:“叶爱卿有何本章但讲无妨。”
哈,老爷子您也有失算的时候嘛,嘿嘿,这回收不了场了罢?李贞自是晓得此等一边倒之局面不是李世民所想要的成果——在李贞的推演中,李世民所要的庭议当时各方有所争论,而后由李世民来个一锤定音,以后嘛,顺理成章地将几位皇子安排一下,以示安抚,趁便给李贞留下个制衡,可被李义府这么一闹腾,这算盘天然就打不下去了罢。
“殿下,殿下。”马车不知何时早已停在了皇宫门前,车帘子也早已卷起,可却没见李贞从车高低来,弄得一众亲卫们都有些子莫名其妙,到了底儿,还是鹰大灵醒,贴在车厢边低低地唤了两声。
李贞算是来得比较早的了,可比李贞来得早的大有人在,这不,李贞刚到了朝房外的空位间,一大帮中、初级官员便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套着近乎,一个个脸上全都堆满了献媚的笑容。
“陛下,微臣有本上奏。”就在一片沉寂当中,礼部侍郎叶凌率先站了出来。
李世民这句话一出,便算是为本日之早朝定下了调子,一起子朝臣们暗里里虽都有所筹办,可也没想到早朝伊始大戏便即开演了,一时候都有些子愣了神,竟无人站出来呼应一番,大殿里立时静得极其的诡异。
面对着即将入主东宫之实际,李贞又怎能不冲动呢,多年的筹划,多年的布局,不都是为了明天么?这一贯以来的刀光剑影,尸山血海的厮杀,诡计狡计间的腾挪,现在终究要换来一个决定性的胜利了,哪怕李贞两世为人,却也没法保持昔日的沉着,当然了,李贞也清楚,入主东宫以后,并不料味着就大局已定,另有着无数的诡计与暗箭在等着射向本身——高傲唐开朝以来,还真没哪个太子能登得上皇位的,不管是前朝太子李建成,还是目前之李承乾、李治,不是死于非命,便是黯然下台、苟延残喘,这等血淋林的前车之鉴,哪由得李贞不谨慎谨慎万分的。
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一见李泰如此作态,李贞顿时便愣了一下,闹不明白李泰这是唱的那出戏来着——李贞与李泰之间磕磕碰碰地恶斗了这么多年,彼其间可谓是积怨久矣,一贯以来,虽说不致于见面便吵,可相互间看不如何扎眼倒是平常之事,昔日里见了面,最多也就是点点头,闲话都扯不了几句,前一阵子,更是刚恶斗了一把,这会儿李泰俄然做出如此亲善的举止,倒叫李贞内心头犯叨咕的,只不过李贞城府深,却也没带到脸上来,微微一笑,号召了一声道:“四哥,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