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愔这么一说不打紧,可把李泰给气坏了,毕竟李泰现在管着的便是刑部,卖力的便是大案要案的侦破,哪能够让李愔来横插上这么一手,待得李愔话音一落,李泰便立马出言道:“父皇,儿臣蒙父皇重用,得以执掌刑部,现在京兆既出大案,是儿臣之分内该当之事,儿臣不敢推辞,请父皇降旨,儿臣定当极力以侦破此案。”
“罪臣该死,罪臣该死……”裴明廉也是老于宦海的人物了,本来并不清楚事情的由头,可先前听赶到殿中的杜全明陈述了蕃各庄一案的景象,再一瞅老爷子作几位皇子的架式,自是已猜出了这起案子十有**是诸皇子的手笔,只不过内心头明白归明白,说倒是说不得的,此时见李世民将肝火撒到了自家头上,除了在内心头哀叹不利以外,也就只能冒死地磕着头请罪了。
“太子殿下请。”柳东河感激地看了李贞一眼,稍稍退后了一小步,躬着身子,请李贞先行一步。
“陛下,您要善保龙体啊。”
“尔等庇护现场,严禁闲杂人等过往,有敢擅闯者,格杀勿论,本官马上入宫面圣。”杜全明尽自心乱如麻,可脑筋尚算复苏,大声下达了封闭令,批示着众衙役、兵丁们将现场庇护了起来,而后领着几名亲信部下纵马向皇宫赶了去……
“父皇明鉴,儿臣实不知此案之详确,然儿臣既蒙父皇错爱,得以参知政事,常常思及与此,总叫儿臣感激涕零,父皇既有碍难处,儿臣自是该为父皇分忧。”别人都在担着苦衷,可李愔倒好,涓滴不慌,一脸子诚心之情地畅畅道来,说的的确比唱的还动听不长幼。
“父皇,儿臣愿领命彻查此案,还天下人一个交代。”就在一片沉寂当中,本来低头跪在诸皇子最开端的蜀王李愔俄然抬起了头来,朗声说道。
“陛下……”
“父皇息怒,儿臣等孟浪,叫父皇绝望了,是儿臣等的不是,概因本日几位兄长前来东宫相聚,是儿臣一时髦起,留诸位兄长叙兄弟之谊,一时失色,累诸位兄长误了事,儿臣不敢推辞,请父皇降罪。”老爷子一作,哥几个自是不敢吭气,可李贞身为太子,却没这个福分,只好跪行上前一步,一副诚心至极的模样答道。
得,本来无人愿接的烫手山芋此时竟然成了两位皇子相争的香馍馍,这等蹊跷事一出,满殿人等除了迷惑以外,实是不知该说啥才好了,便是连李世民也是以而皱起了眉头,久久不一言,大殿中顿时再次堕入了诡异的沉寂中去了……
“儿臣等遵旨。”老爷子既有口谕,诸皇子自是不敢不尊,各自敛容报命不迭。
“儿臣等叩见父皇。”李贞等人刚一走进甘露殿的大殿中,入眼便见自家老爷子正黑着脸端坐在龙椅上,房玄龄、长孙无忌等朝中大佬皆在,而大殿边上还跪着几名中层官员,顿时便知事情闹腾大了,自是不敢怠慢,各自疾步走到近前,全都跪倒在地,大声地请起了安来。
就在“朝阳”后辈们撤离疆场不久以后,一阵急似一阵的喊杀声便即由远而近地响了起来,一大群京兆府的兵丁、衙役们在京兆府少尹杜全明的带领下,刀枪并举地赶到了疆场上,来得可谓及时之至,很有些个后代警匪片中差人总充当收尸队的玄色诙谐之味道,更成心机的是——别看这群京兆府的差役兵丁们喊杀声宏亮非常,实在脚下的步子却迈得小得很,边跑还边不时地四下张望着,那等谨慎翼翼的模样,哪像是来缉捕江湖盗匪的,的确就像是随时筹办见势不妙转头便逃的架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