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贞尚未开口,站一旁冷眼旁观的杜玄道却站了出来,一躬身道:“启禀殿下,老臣觉得萧中书及李侍郎所言皆有几分事理,然,依老臣看来,房相绝非王莽之辈,倒是那出之人却实是个无行之人,这一条老臣能够包管,既然那房铭万递了状子,自是该查上一番,老臣建议对房铭万加以详查,看背面是何人主使其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殿下圣明,臣等钦服!”李贞话音一落,以李千赫为的东宫一系官员自是各自奖饰不已,诸王等虽心有不甘,可儿杀都杀了,到了这个份上,自是谁也不会再傻到去跟杀气腾腾的李贞叫真的境地,也就只能是不甘不肯地出言拥戴着,但是各自的内心头却都策画着归去以后,该如何告上李贞一记刁状了。
诸遂良被李贞这么一逼,后背上的汗水“噌”地便狂涌了出来,面色变幻了好一阵子以后,咬了咬牙道:“房相实非反骨之辈,老臣敢以身家性命作保。”
李贞这么一问,苏勖与叶凌几近同时色变,都想到了一种能够性,但是先前的话尤在耳边,如何能改得了口,两大智者心头沉之余,干脆闭嘴不言了,背面的朝臣们见苏、叶这两位不点头,自也不敢多言,一时候大殿里竟然诡异地静了下来。
“殿下,老臣觉得房玄龄屡居高位,殊无建立,然门下故吏浩繁,值此陛下远征之际,其若欲反,则势大难防,以老臣之见,当以防患已然为要,马上拿下此人,彻查此案,以靖京师百姓之心,老臣鄙人,愿请命主审,望殿下明鉴!”老萧同道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一开口便直截了本地给房玄龄扣上了谋逆的大帽子,斯言一出,满殿轰然,大家骇怪莫名,可老萧同道倒好,压根儿就不睬会群臣们的赞叹声,一双老眼迥然地盯着李贞,倔强地站在那儿,大有李贞不承诺其要求便不算完的架式。
李愔眼瞅着事情要坏,自是不肯就此干休,眸子子转了转,紧跟着李恪便站了出来,一本端庄地奏道:“是极,是极,三哥所言正理也,非审而杀人乃私刑是也,君子所不为者,太子殿下切不成如此。”
三位亲王这么一站出来,他们部下那帮子官员自是不甘掉队,苏勖、叶凌、崔仁师等等诸般大臣全都站了出来,大声照应,因而乎,满大殿中要求三司会审之呼声此起彼伏,好生热烈了得,有些个本来持中立态度的大臣见状,也跟着起了哄,殿中的局面已是到了失控的边沿。
本来被李贞突下杀手搞懵了头的李恪眼瞅着萧老爷子站了出来,忙不迭地抢上前去,与萧瑀站在了一起,大声道:“是啊,太子殿下切不成如此鲁莽行事,须知朝廷自有体制,非礼勿为。”
“四哥,您有话固然说好了。”李贞一见李泰站了出来,不但不惊,内心头反倒有一丝的窃喜,可却没带到脸上来,只是安静地摆了动手,表示李泰畅所欲言。
李泰的话音才刚落,蜀王李愔便迫不及待地站了出来,拥戴道:“启禀太子殿下,小兄觉得四哥之言甚是,我辈中人自是晓得房相之明净,然天下之人却大多顽冥不明,如果不查此案,鼓吹出去,小儿辈就此胡言乱语,岂不是白白废了房相一世之贤明么?故此,小兄觉得此案不但得查,还得大查,不如此,不敷以还房相之清誉也,望太子殿下明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