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就在燕十八心急如焚之际,远处唐军大营中俄然响起了一阵宏亮的号角声,斯须,隆隆的战鼓声便即震天响起,无数的大唐官兵踏着鼓点步出了大营,先是薛仁贵率两万马队策马向城墙驰骋而来,紧接着,数个步兵方队保护着推拉着各式投石机、冲车、弩车的神机营也缓缓行出了营门,列队向城墙方向逼近,过未几时,意味着太子李贞的黄龙大髦也行出了营门,唐军主力反击了!“该死!”燕十八转头看了眼正自出营的己方主力雄师,晓得冒死的时候到了,真如果等雄师列好了阵,而本身所部尚不能拿下城门,等候着他的将是军法的措置,哪怕他燕十八是李贞的远亲表哥,也绝对没法幸免,气急废弛之下,恨恨地骂了一声,一把将头上的头盔拽了下来,往地上重重一摔,大吼一声道:“陌刀队,跟本将上城,杀贼,杀贼,杀贼!”话音一落,也顾不得再去批示一众部下军士,带领着两百名摆列在身后的陌刀手冲过了浮桥,撞开一众等待登城的官兵,分数路爬上了城头。
杨开泰出身高句丽王谢,与前安市城守将杨万春乃是本家,只不过与杨万春夙来仇视渊盖苏文分歧,杨开泰一贯是渊盖苏文的亲信爱将,为高句丽驰名的智将之一,前番出援百济之际,渊盖苏文本筹算派其领军出征,不料当时杨开泰恰好抱病在床,没法随军,这才有了高泉生挂帅之事,不然的话,以杨开泰的才气,薛万彻只怕一定能胜得如此之顺利,此次渊盖苏文令其将兵扼守东门,也恰是仰仗其能之意,本日凌晨本来不该杨开泰值守,但是昨夜杨开泰却似心有所感普通,在瓮城的虎帐里展转反侧地难以入眠,不到四更天便起了,表情烦躁之下,干脆带了一帮子亲卫上城巡查,却没想到这才刚走上城门楼,城墙的远端便传来了狠恶的暴鸣之声,正自疑虑间,就见一众溃兵飞也似地逃了返来,一问之下,杨开泰大吃了一惊,他可不信赖溃兵们所说的“怪物来袭”之说,认定此必是唐军趁夜袭城,自是不敢怠慢,一方面命令调集全军,一方面派人前去大对卢府报信,本身却率着城头值守的三千余官兵向着事发地点疾走而去。
“敌寇来啦,敌寇来啦!”就在第一名冲城的唐军兵士翻上了城头的那一霎那,一阵混乱的脚步声响起,一大群高句丽兵士在一员大将的统帅下,从东门方向沿城墙高速冲了过来,热气球上的唐军兵士见状,忙不迭地大声叫了起来。
“突击!将唐寇赶下城头,杀啊!”站在弓弩手背面察看战况的杨开泰一见到唐军步兵冲了过来,自是不敢怠慢,高呼了一声,率部建议了反冲锋,两股人浪相向对冲,很快便撞在了一起,霎那间惨叫声、兵器的撞击声、喊杀声全都交叉在了一起,一场血腥至极的搏斗战开端了,刀来枪往间,谁也不肯后退,同归于尽者比比皆是,战况刹时便到了白热化的程度。
“陌刀队,天啊,是陌刀队!”一众刚突破了唐军战线的守军官兵们刚要喝彩,却蓦地间瞅见气势雄浑的陌刀阵鲜明就在面前,顿时全都惶恐地叫了起来,不但不敢向前冲,反倒冒死地向后畏缩,本来一往无前的气势顿时为之大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