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将军,请随某来罢。”杜政新本希冀能参与攻城战的,可一听让本身去把守高泉生,内心头顿时便愁闷到了家,待要分辩一二,可惜薛万彻早已走远了,无法之下,也只好黑着脸策马来到高泉生的身边,一摆手,沉着声叮咛道。
“下锚!”本来正筹办投掷第三弹的燕万承见守军已逃散,哈哈大笑着放下了手中的铁罐,一挥手,命令抛锚,但见一名军士抄起连在吊篮上的铁锚,舞动了一下,对准城碟猛地一掷,那锚便扭转着飞了出去,精确地钩住了城碟,巨大的气球一阵咯吱作响以后,稳稳地停在了城头之上,后续飞来的九只热气球自也是一样的操纵,除了两只气球操纵有误,飘飘零荡地飞进了城中以外,其他气球均稳在了城头上,排成一列,在风中来回摇摆个不断,其上的一众军士皆手持铁罐,随时筹办压抑从城门楼反攻过来的守军。
“天啊,妖怪,是妖怪,快跑啊!”
“三弟,不成猖獗!”渊男建见渊盖苏文眸子子瞪了起来,忙抢上前去,先喝斥了渊男产一声,而后对着渊盖苏文一躬身道:“父亲,孩儿觉得唐寇此番来势如此之凶,恐非临时起意,先前东门巨响,又言有怪物助阵,照孩儿看来,唐寇之主攻当在东门,事不宜迟,孩儿愿领兵前去声援,望父亲恩准。”
高泉生闻言抬起了头来,环顾了一下身边诸将,见大家皆是一副瞻仰得生之色,心中滚过一阵凄然,摇了点头,闭上了双眼,有力地说道:“罢了,都放下兵器,降了。”此言一出,一众死里逃生的官兵们全都喝彩了起来,纷繁丢动手中的兵刃,翻身下了战马,列队站到了一旁,等待着四周的唐军前来收编。
高泉生并不算是贪恐怕死之辈,此番出城袭营,自也是存了死志的,故意一死以就义难,但是能得不死,又有谁真的愿往死路上走呢,更何况不死之余,还能保得住家国,高泉生不免会故意动之念,只不过内心里头对于李贞的这番谈吐却又没有实足的掌控,一时候也不知该如何自处方好了,一抬手,压住了诸将的话头,勾着头,冷静地深思着。
“大哥,走不了了,如何办?”高泉铭四下张望了一阵,见唐军步骑雄师步地松散,己方所部统统的来路已被完整封死,压根儿就没法突围而走,心中顿时就慌了,策马贴到高泉生的身边,低声问了一句。
“末将在。”杜政新本也但愿能从高泉生身上捞些军功的,可此时见已然没了机遇,心头也痛快不到哪去,但是薛万彻点了名,他自是不敢怠慢,紧赶着纵马跑到近前,大声应了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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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孩儿服从。”渊盖苏文既已如此说了,渊男产尽自不甘心,却也不敢再闹,苦着脸应对了一声,无趣地退出了厅堂,自去内城处点兵戍守不提。
“哼,老夫不过是转述太子殿下之言罢了,尔如果不信,自可将兵抵当,且看老夫灭尔可须多少手脚,言尽于此,给尔一柱香时候定夺,过期不候!”薛万彻满心不肯跟高泉生达成和谈,在他看来,高泉生最好是出言回绝,也好趁便将其斩杀当场,此时见高泉生满脸子的猜疑状,自是懒很多做解释,丢下句话后,便即策马回到了自家阵中。
“怪物?怪物……”渊盖苏文将渊男产打走了以后,心神不但没有就此安静下来,反倒更忧心了几分,一股子不妙的预感在内心头涌动不已,在厅堂里坐立不安地来回踱了好一阵子,口中喃喃地念叨着,越想就越是忐忑,一旋踵,立住了脚,大声断喝道:“来人,披甲!”此言一出,等待在厅堂外的一众亲卫立马涌了出去,服侍着渊盖苏文换衣换甲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