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高可业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缓缓地抬起了头来,环顾了一下部下众将,又看了看围在外头的众官兵,见世人眼中皆尽是求肯之意,内心头的失落感立马一浪强过一浪涌将上来――高可业刚才想了很多很多,身为王室宗室,他实是不肯就此降了大唐,哪怕是因被人抛弃,乃至堕入这等死局,他也各式不肯走上叛国的门路,可眼瞅动部下众将士皆已无战心,再一想这些将士跟从了他多年,实是不忍心让一众部下全都陪着本身去死,这便生硬地站起了身来,苦涩地闭上了双眼,有力地挥了动手道:“开城门,降了。”
“高将军,我等皆听您之安排。”
一见高可业要走,高延寿立马进步了调子道:“贤侄且慢,老夫另有一言相告。”
“好,有劳杨将军了,本将再多拨予尔三千步兵,务必挡住追兵,快,来人,吹号,全军随本将赶回安市城。”成大武一听杨乾吾自请断后,心中大喜过望,叮咛部下调拨了三千步兵付予杨乾吾,本身带领着八千余部众仓促向这安市城方向逃窜了去。
一阵沉闷的鼓声在晨光中突然响了起来,紧接着,本来紧闭着的唐军大营轰然敞开,一队队威武的唐军官兵排着整齐的行列行出了营门,震天的脚步声震得不算丰富的横山城墙都是以而颤抖不已,城头上的守军一见到唐军如此威武雄浑的步队,全都慌了神,手足乱颤,大家都将无助的目光投向了身为主将的高可业,希冀着高可业能站出来,稳定一下军心,却不料高可业却仿佛无知无觉普通,兀自黑着脸端坐在那儿。
“高将军,有……”高可业也没能假寐多久,那名多嘴多舌的亲卫就又开了口,气得高可业猛地展开了眼,肝火冲冲地瞪着那名亲卫,吓得那名亲卫浑身颤抖个不断,不过还是硬着头皮禀报导:“高、高将、军,唐、唐军、军有、有使节、节出、出阵、阵了。”
城上的白旗刚一打出,眼尖的鹰大立马就现了,忙手指着城头道:“殿下,快看,城头有动静了。”
一听高可业终究承诺降了,一众守军官兵皆大松了口气,也无人去安慰高可业,全都一窝蜂地跑了,开城门的开城门,打白旗的打白旗,只留下高可业一人目无神采地呆站在城门楼内。
高可业现在很恼火,并且不是普通的恼火,是那种想杀人的恼火――让他留下来送命本就够缺德的了,说好了要给一千的精兵助守的,成果呢,昨夜里派来的倒是足足有一千人了,可全都是些伤兵,还是那种缺胳膊少腿的伤兵,这令高可业恨不得拿刀子劈了成大武。
“末将在!”策马立在李贞身后的程名振、燕十八两名大将听得李贞点了名,忙不迭地各自排众而出,大声应诺道。
……
高可业没想到高延寿竟然说走就走,如此的干脆,一时候有些子愣了神,好一阵子愣以后,行动生硬地转过了身来,拖着脚,几近是一步一顿地走回了城门楼,其部下几名千户长见状,全都很有默契地围了上去,各自出言要高可业拿出个准主张来。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不说高可业这头献城降了唐军,却说成大武领着一万三千余众放肆逃离了横山城,一起向着安市城疾走而去,从半夜起,直到中午将至,始终未曾停下脚步,到了末端,急行军了近六个时候的步兵已是有力再走,不得不在鹿儿岭停了下来,筹算稍作歇息,再定去处,却不料,刚到末时,没等成大武命令持续赶路,就见横山城方向的地平线上涌起了一股冲天的烟尘,整支流亡中的军队立马就乱了起来。
“有劳高将军了,孤心中稀有矣”李阵浅笑地虚抬了动手,表示高延寿免礼,而后进步了调子道:“来人,焚香计数,将香案摆于城下。”李贞既下了令,自有一世人等依令行事,不数刻,一张摆着香炉的案牍便已抬到了离城不远处,一柱燃着的粗香笔挺地插在香炉上,那袅袅的轻烟随风飘零,带给城头的守军以无言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