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又下雨了,三月的天,老是阴得让人烦心,如果再赶上难明之题,那就更是令人烦躁不已了,现在的吴王李恪便是如此,虽说人还是稳稳地端坐着不动,但是眉宇间却尽是挥不去的阴霾,一双眼紧盯着面前的棋盘,可手里拽着的黑子却如何也落不下去。
“罢了,统统都是命罢!”待得高恒退下以后,李贞在书房里呆坐了很久,而后长叹了一声,站了起来,大步出了书房,径直向后宫而去……
李恪急了,叶凌却不急,一边笑容满脸地摇着羽毛扇,一边还没忘端起茶碗,好整以暇地品着茶,一派风轻云淡的模样,弄得李恪哭笑不得,无法地摇了点头道:“先生可有何教我?”
一见李泰声色不对,伏葵心中顿时便猛地一沉,模糊猜到了李泰叫本身来的目标,眼神立时就亮了起来,一咬牙道:“殿下,末将非贪恐怕死之辈,殿下凡是有效末将处,固然叮咛便是。”
李泰似笑非笑地看着伏葵道:“不错,尔敢么?”
这些年来伏葵过得很苦,倒不是因着李泰薄待之故,恰好相反——虽说伏葵仅仅只是在魏王府里挂了个骑曹参军的名号,可拿的奉禄却比身为典军的万重山还要高出很多,又负有练军之责,能够说是魏王府里说得上话的人物,但是,这统统都不是伏葵想要的,他要的是一个机遇,一个能报家仇国恨的机遇,可遗憾的是这个机遇始终未曾到来,起码到目前为止,连一丝的但愿都未曾看到,这令伏葵情何故堪,可此时听得李泰见问,伏葵却并没有多说些甚么,只是恭敬地一拱手道:“承蒙殿下不弃,容某从属,实末将之大幸也。”
“小王,小王……”李泰明显没想到苏勖在这等时分还问出这么个题目来,一时候脑筋有些子转不过弯来,嘴角抽搐着不知在答些甚子,愣了好一阵子,这才咬着牙道:“姑父放心,纵使是败了,小王也无怨无悔!”
李贞收住了笑,饶有兴趣地看了高恒好一阵子,看得高恒都有些子毛了,这才嘴角一弯,笑着说道:“不准。”
“据闻是高恒、阿史那坎宁、萨兰布奇,此三者皆战阵虎将,实非易与之辈。”见李泰如此镇静,万重山不得不出言提示了一番。
“啊……”高恒一听便傻了眼,可又不甘心就此拜别,眸子子转了转,腆着脸道:“殿下,末将随您学艺多年,总算是略有小成,似此疆场恰是查验末将所学之地,殿下,您就让末将去走上一遭罢,末将求您了。”
“嗯?”李贞见状,心中虽暗自好笑,可脸却用心板了起来,冷冷地哼了一声。
李恪这是在借棋比方当前的朝局,这一点叶凌自是听得懂,只不过叶凌却并没有就此多说些甚么,而是笑了笑,将李恪放在的那枚黑子拿了起来,打量了一下道:“棋子虽小,可用得恰到好处,能力倒是不小,殿下您说呢?”
“如何了?”李泰一见万重山已到,自是再也坐不住了,“噌”地便站了起来,烦躁地问道。
“嗯,孤走后,尔须谨慎谨慎,统统事情皆听纳先生安排,帮着孤看好了家,便算尔大功一件,去罢。”李贞不想再就此事多说些甚么,有些个萧瑟地挥了动手,表示高恒就此退下。
万重山退下以后,李泰镇静地在书房里来回踱了一阵子,见苏勖始终不言不动,便自有些忍不住了,几步走到苏勖身前,恭敬地行了个礼道:“姑父,事到现在,统统尚算顺利,下一步可否开端了?”
“哈哈哈……”眼瞅着高恒硬的不可便来软磨,李贞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高恒脸上的笑立马就变成了苦笑,狠命地吞了几口唾沫,满脸不幸状地瞅着李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