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父皇,儿臣……”李贞心头感慨万千,刚要再说些甚么,却蓦地现本身竟已无话可说,唯泪水肆意地在脸上纵横流淌不止。
上林苑修于东汉,本就是皇家田猎之场合,至隋、初唐时,其范围已远不如前,离宫已由最后的七十七所减少到了三十不足,然,草木更茂之余,其间走兽自也倍增,加上自贞观十八年以来,已是三年未曾围猎,山中走兽繁衍已多,卖力赶山的羽林军摆布卫军兵只不过刚一喊,鼓号尚未大动,满山遍野的走兽飞禽便已铺天盖地地奔将出来,那动静大得紧,瞧得参与围猎之人各个喜笑容开,唯天子尚稳坐中军帐,诸军皆不敢轻动,眼巴巴地看着数百走兽在猎场中左穿右突地四下乱窜。
“痴儿莫哭,尔既是要去,总有万般事件要齐备,且去忙罢,朕一时半会还死不了。”李世民悄悄地挥了动手,表示李贞退下。
“罢了,不说这个了。”李世民有力地摇了摇手,叹了口气道:“人力有穷时,朕虽欲逆天改命,却亦是徒然,如此也好,朕忙繁忙碌几十年了,也到了该歇息的时候了,独一的憾事便是不能亲讨高句丽,天不假年啊。”李世民说到这儿,一双眼尽是期盼地看着李贞,一副欲言又止状。
眼瞅着那受伤之麋鹿即将撞上李世民所乘之马,满场人众全都惊呼了起来,皆要上前救济,怎奈相隔太远,便是挽弓射箭都已是不及,正在此世人哗然之际,却见李贞暴吼了一声,单骑从中军处冲了出去,手中不知何时早已持弓在手,一弓三箭如流星赶月普通射将出去,一箭正中鹿头,两箭中其身,其力之大,刹时便将那疾走中的麋鹿射得倒飞了开去,而李贞压根儿顾不得去看那狂嘶倒飞着的麋鹿,纵马径直冲到了李世民身前,一伸手扶住了李世民摇摇欲坠的身材,焦心肠呼道:“父皇,父皇!”
“中风?”李贞一听这话,心头便是猛地一沉,刚想着再细心问个明白之际,却见内侍监柳东河从殿里仓猝而出,疾步走到了李贞身前,躬身道:“殿下,陛下有旨,请殿下入内。”
“好胆!”李世民明显也没想到那受了伤的头鹿竟然不逃反倒冲杀而来,神采顿时为之一沉,但是李世民不愧是久经疆场之辈,眼瞅着那畜牲来得凶悍,却也并不惶恐,大喝了一声,一个打马加,再次挽弓搭箭在手,迎着鹿群便奔了畴昔,筹算再加一箭,取了这个战果。
一听李贞要代父出征,长孙无忌与诸遂良全都傻了眼,待要出言劝说1、二,李贞早已走远了,二人面面相觑了好一阵子,皆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浓浓的不安之色……
“一时髦无大碍。”李贞定了定神,环顾了一眼世人,语气安稳地说道:“父皇需静养,诸臣工都先散去罢。”
“罢了,尔先下去筹办罢。”事已至此,李贞也偶然再交代些甚子了,一挥手,表示肖抿退下,而后亲身伸手将车帘子放了下来,金辂车随即缓缓启动,在一众东宫卫士们的簇拥下,向着上林苑方向滚滚而去……
“嗯。”李贞淡然地应了一声,而后轻挥了动手,早有车中服侍着的贴身小寺人将车帘子卷了起来。
“朕方欲寻猎,其倒自来了,好,且看朕取之!”李世民的兴趣明显极高,一见到横闯过来的麋鹿群,便即哈哈大笑了起来,回环顾了一下诸子及群臣,伸手从腰间取下角弓,一抖马缰,人已纵马杀出,向着麋鹿群迎了畴昔,但见李世民与飞奔中挽弓如轮,一声轻喝,羽箭已离弦而出,急若流星般地向着跑在鹿群最前头的头鹿飞射而去,只听一声脆响,那箭竟稳准地射中了头鹿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