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这该死的瘸子,好大的架子哦,***,小样,你小子摆布不过是被废的料,咱不跟你普通见地。李贞心中虽有气,可脸上却安静得很,不吭不声地走回自个儿的位置坐好,目不斜视地看着孔颖达。
孔颖达面色平和地点了下头,并未开口说话,只是手一抬,表示李贞不必多礼。李贞笑了一下,走到下的一张几子后坐好,由着跟从而来的小寺人将笔墨纸砚等事物摆放开来,不吭不声地长跪着,师徒俩都没有开口,满书房里静悄悄地,很有些子诡异的味道。
呵,新奇啊,这上课竟然是讲故事,另有这么上课的,希奇,实在希奇!李贞在这个期间虽没上过学,可宿世那会儿大半辈子都在读有这么上课的,内心头不由地叨咕个没完——这等上课法倒不见得不能学到东西,可毕竟不是体系学习,所得的只不过是一鳞半爪罢了,与其说是学习,实在跟听平话也无甚辨别,压根儿就不顶事。当然,李贞不晓得的是:自打客岁李承乾摔断了腿,便借口身材不适,死活不肯再下苦功学习,偏生李世民还特宠这个混球,竟然同意李承乾不读书,光听听故事就作数,而一贯被以为贤惠的长孙皇后也竟然没提出反对。可就这么着,到了现在李承乾连听故事的兴趣都不大了,今儿个若不是李贞要来,只怕他这会儿还在和顺乡里厮混着呢。
“八皇子,此故事说的是何事理?”故事本就不长,当李贞还在走神之际,故事便讲完了,孔颖达冷不丁地开口问,几乎吓了李贞一大跳。
孔颖达明显早就风俗了李承乾这副惫怠的模样,心中尽自不满,可也没甚么太多的表示,只是悄悄地皱了下眉头,假咳了几声,清了清嗓子,沉稳地说道:“太子殿下,老臣本日要讲的《邹忌讽齐王纳谏》,邹忌修八尺不足,而形貌昳丽……”
“门生见过夫子。”李贞跟着带路的小寺人来到了显德殿的书房中,立马就瞅见孔颖达正端方地跪坐在一张几子后,忙抢上前去,恭恭敬敬地施礼问安。
啧啧,***老迈,还真***会享用,***,这等人间瑶池咋就被老迈那堆狗屎给占有了呢,还真***没天理了。固然李贞打小了起就糊口在都丽堂皇的皇宫中,可一走进东宫还是被震了一下,先不说东宫内那鲜花似锦的景色,也不说那小巧剔透而又尽显大气的宫殿楼台,就说那来往穿越的浩繁美少女就令李贞看花了眼,一起走一起看,还没忘在肚子里腹诽几句,满心眼里满是恋慕,当然妒忌之心也是少不了的,固然李贞自个儿不想承认。
靠,搞没搞错,这就考起试来了,老子但是一天上学啊,这老夫子玩的啥把戏?李贞内心头虽叨咕,脸上倒是沉稳得很,无他,这故事李贞宿世就学过,说的是啥李贞心中早就稀有了,心中有底,自是不会慌乱,坐直了身子,对着孔颖达一拱手道:“回夫子的话,这故事里有三层意义:其一,上有所好下必效;其二,兼听则明,偏信则暗。其三,政修则国强。”
孔颖达没想到李贞竟然答得如此之出色,眼中略过一丝异色,沉吟了一下,瞥了眼李贞道:“八皇子但是曾习过此文?”
“罢了,罢了,你的礼哥哥当不起。”李承乾连看都没看李贞一眼,没好气地说了一声,也不管李贞还躬身站着呢,自个儿由宫女们搀扶着便走到上坐下,一只手撑着下巴,半闭着眼,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对着孔颖达道:“夫子,今儿个讲些啥故事?”
一见李承乾就这么走了,孔颖达的神采顿时变得乌青,单独黯然了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看着正襟端坐的李贞道:“八皇子,老朽这就给您上课,翻开读便是了。六合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