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勖摇了下头道:“那倒还难说,不过某所言的此案未完指的是太子恐借此案大做文章。”
所谓的取势天然得有势可取,现现在这个局面下,对于李贞而言,可操纵之处实在太多了些,甚或将太子、吴王一网打尽也不是没有能够,面对着这等引诱,饶是李贞也算是沉得住气的人,可还是不免心动了,这才会问出取势的话题,这一条纳、莫二民气中天然是稀有的,只不过该不该这么做却尚值得商讨。
申时一刻,劫后的碾庄各处狼籍,数百具陈横的尸身将庄子中间的演武场变成了人间天国,百余名东宫内率府的官兵在演武场四周保持着鉴戒,更多的官兵则伴跟着刑部、兵部派来的官吏四下繁忙着,或是盘点武库丢失的各种兵器,或是在各家各户蹿来蹿去地搜索着各种可疑的事物,不大的碾庄被搅得烟尘四起,乱得不成模样。
“局当然是个局,却不见得是冲着殿下来的,唔,也不见得是冲着越王去的,某如果料得不差,这个局十有八九该是冲着吴王而去的罢。太子这是捡软柿子先捏啊!”苏勖感慨地说道。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就在李贞运营着要算计李泰的同时,李泰那头却也正忙乎着筹算要给李贞一点色彩瞧瞧了。
“嘿,理应无碍,本王早想探一下小八的底,恰好趁此事一并办了也好,免得将来措手不及却也是件费事事。”李泰非常自傲地说了一句,顿了一下又接着道:“姑父,老迈那头叫唤说破了武库一案,本王怎地总感觉有些子不对劲,就杜荷那块料如何能破得了此案,还是三日里便破了,这倒真是奇了怪了,再者,碾庄那地头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虽说是便利盗匪埋没,不过那儿阵势平坦,无险可守,又有哪些个笨贼会选那地儿垒窝的,这里头一准有蹊跷!”
“本王晓得。”李泰不觉得意地说了一句,大步走出了书房,苏勖起了身,踱到了窗前,看着阴沉沉的天空,长叹了口气,喃喃地说道:“变天了,要变天了!”
“唔,也成。”苏勖点了点头道:“现现在倒是个机遇,总比让越王跟长孙世家和解了的好,只是不知殿下筹算如何动手?”
苏勖不对劲地看了李泰一眼,叹了口气道:“殿下,您好生想想,天下间哪有盗贼敢打武库的主张?这不明摆着此中有诈吗?能行此事的不过乎朝中权贵罢了,现在碾庄全灭,无一活口,如果不巧在现场现了诸位皇子们的印信或是手札啥的,那又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