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剌剌排闼出来。

承平侯府里的人看着她也感觉奇特,依着曹辛玉的性子,行露在出侯府的那一日就该死了,怎会现在又好端端的返来了?

人送回承平侯府里,她还是阿谁模样,嘴里惊骇的喊着叫行露不要杀她。疯疯颠癫,言行无状,不成样。

曹辛玉疯了。

她现在见谁都像阴司里夺命的阴差,不管不顾的在屋子里摔被砸枕头,不叫人靠近。好不轻易几个丫环婆子按下去,又叫她阴渗渗笑得吓人。

他瞒着曹辛玉,在马行巷买了间小宅子来安设行露,常日里无事就来寻她。

她边哭边笑,“你恨我落了你的孩子,要拿我的孩子去偿命。可你知不知?此事原就非我本意,是他先提出来的……”

正巧行暴露来端酒盏,白的脸,乌的发,一袭天霜长裙,看过来的眼清清冷冷。

到了马行巷,裴景明走到宅子前,搓搓手,焦心肠排闼而入。

曹辛玉跌坐在地上,看着她如看鬼怪,惊骇,惊骇,惶恐失措。

两人视野对在一处,一个寂冷如艳鬼,一个仓惶如失魂。

裴景明被她服侍着,飘飘欲仙,浑浑然不知以是。归去见了没个好神采的曹辛玉更添嫌弃。

行露也跟着裴景明回府来,装得一脸无辜的模样,“我也不晓得她这是如何了。一瞧见我,就跟见了鬼似的,嚷嚷着让我别杀她,好生奇特。”

她跟着媒婆子,被她卖出城外去了,要给一个病痨鬼做填房。

本来那一日,曹辛玉派去的人不知何故,并没有找上她。

小厮笑嘻嘻打草率,“公子他再不赌了,现在收了心,在外头拜了个学问先生,说要好好读书,来日也进朝堂挣份功名给少夫人争脸面呢!”

“哪能啊,少夫人。”

她只觉得是行露的幽灵返来索她的命。

行露那里肯,只面上答允着,趁着那病痨鬼一时没留意,便逃了出来。

“鬼——鬼——”

裴琮之和沈清棠天然也要过来看,两人远远旁观,像看热烈。

裴景明何曾见到过她这番荏弱模样,一时叫她哭得心都要化了,赶紧应下,“你放心,你既来寻我,我必然不叫你再刻苦。”

大夫倒是来了,曹辛玉却不让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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