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只半晌,恍然的感受就消逝了,他走下台阶,垂眸看着她问:“两天以后的开仓日,掌柜的可有空?”
不打眼的破铜鼎放在柜台背面的博古架上,发着微小的、只要他能看得见的白光。走近两步,铜鼎上的贪吃雕纹也清楚起来,黑云勾绕,从三足到鼎耳,中间乍然破开一个口儿,在木架上漏下一个光点。
只是,平常赚这么多钱,掌柜的定会高兴得上蹿下跳,可今儿钱捏在手里,她的神采却有些飘忽,眼角的余光时不时地往楼上瞟。
神采骤变,他大步走畴昔将那铜鼎拿了下来。
这不能怪他,他现在手里拿着的这个铜鼎是上清司失落千年的圣物灭灵鼎,上清司费尽了人力物力也没能寻回,却让他在这么个小破堆栈里瞥见。此等刺激,谁受得了?
“是。”
楼似玉撑着长竿将两盏灯都点了,笑着叹了口气,那气很绵长,像数不尽多少年的相思,又像是担忧着甚么的难过。眼尾一扫,她抬眼看向他,仿佛早就晓得他在这儿了一样,从善如流地屈膝施礼:“恭迎大人。”
宋洵感喟,他深知自家大人的脾气,内心有了主张,任谁说都没用。可眼看着那灭灵鼎吸走大人的血,贰内心总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