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怀闻声了,很没风采地朝他们这边甩来一击,但是这一个分神,楼似玉就抓住了他的马脚,狠狠一掌打在了他的后颈上。
“你说谁一把年纪?”赵清怀动手又狠了两分,满脸怒意,“我再老也比不过你这上千年的妖怪年纪大!”
秦小刀听得茫然,问怀里的鸡翅:“这话是何意?”
赵清怀气得自往地上呸,跳脚道:“你扯甚么犊子?要报仇你早就报了,现在来同我算当时候的账?”
“把他嘴掰开。”
嘴巴张得老迈,楼似玉顺手就把赵清怀眉间的怨气给他塞了出来。
楼似玉抬头冲他笑了笑,看着蛮驯良的,但秦小刀浑身一凛,立马收敛隧道:“我只是那么一说,没别的意义。”
他越逞强,楼似玉就越感觉好笑:“我看你受孽镜怨气的影响不大,有怨气没怨气,你都是这副德行。”
他是怨气催生出来的小妖王,旁人感觉分外可骇的东西,在他这儿只是零嘴。楼似玉笑了笑,问他:“四与四相益,得几?”
“这是血吗?”不屑地抹了抹嘴角,赵清怀挺着腰板道,“身材里一些多余的水罢了。”
“……”
“老巢里的私塾先生。他说了,男人汉顶天登时,当护强大和亲眷,不然,枉自为人……呃,也枉自为妖。”
楼似玉惊诧,一时竟接不上话,过了一会儿,脸忍不住红了。
人呐,不管法力多高,满身经脉穴道始终是一样的,就算赵清怀有至高的修为护体,也架不住这一下。一个趔趄,他面前发黑,闲逛了几步倒是生硬地站住了。
大人给小孩儿的叮嘱,普通的孩子张口应下便也是了,可鸡翅不该,他皱起眉来,非常羞恼地问:“我一向要靠姐姐庇护吗?姐姐是女人家,而我是男人汉。”
说罢,她拎起裙角分外欢畅地蹲到赵清怀身边,朝秦小刀直喊:“快来搭把手!”
这借口……仿佛是牵强了些?楼似玉内心难堪,面上倒是撑着一副冷冽的模样,沉声道:“你欠的账,我想甚么时候讨返来就甚么时候讨返来,用得着跟你筹议?倒是你,一把年纪了,如何还这么轻易焦急上火的。”
“打赢他的确没甚么能够高傲的,但能完成或人所托,那就值得我乐上一会儿。”从袖袋里摸出一个小瓶子,楼似玉嘿嘿笑了两声翻开。
鸡翅远远打量着赵清怀,小声嘀咕:“我只把长得都雅的人叫哥哥,他是老伯伯。”
“唔,好香啊。”鸡翅鼓着腮帮子嚼,甚是欢畅隧道,“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黑烟。”
神采微白,赵清怀烦躁隧道:“就算我不再企图破封印,可他是妖,妖莫非不该杀?”
赵清怀应当是很想挣扎的,哪怕昏倒动手指也在动,楼似玉斜眼瞧着,见他眉心的黑痣挣扎变回了黑气,缓慢地就伸手将其扯住,硬拽出来。
如果能够,楼似玉真想抱着他亲两口面庞,可惜,怨气一散,赵清怀醒了,还没睁眼手上就先行动,千机网兜头就朝鸡翅罩畴昔。
普通的妖怪是不会算数的,可可巧的是白仙老巢里有个喜好去人间玩的妖怪,返来在巢里开了私塾,每天在念叨“相除”、“相益”,他耳濡目染,张口就能答:“八!”
秦小刀依言照做,楼似玉毫不包涵地将瓶子里的血都给他灌了出来,嫌没倒洁净,还去兑了点溪水。
“哇,这是甚么?”鸡翅吧砸了一下嘴,“瞧着有些好吃。”
从妖王身上生出来的孽镜怨气,自是与别处的分歧。楼似玉摸了摸他的脑袋,瞧着赵清怀有要醒转之象,便道:“先同你娘舅归去,若再遇了甚么险,传音给姐姐便是。”
秦小刀忍不住长长地吸了一口,感慨:“此人当真浑身是宝。”